她聲音又脆又軟，蘇凌只覺得心頭喜悅，再無其他情緒。
他坐在她身邊，認真地聽她說話，心想，這世上最美好的事情也就是這樣了吧。
他直到天微黑，才起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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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公子離開之後，江嬸去見程尋。她猶猶豫豫，終是忍不住小聲道：&ldo;呦呦啊，你稍微注意一些。雖然你和那個蘇公子同為皇子伴讀，可畢竟男女有別啊。&rdo;
她心說蘇公子生的好看，兩人又時常來往。呦呦如今過了及笄之齡，若真對那蘇公子生出一些心思來，那可就麻煩了。
程尋愣了一愣，笑道：&ldo;江嬸不用擔心，我心裡有數的。那位蘇公子他，他……我跟他不用顧忌男女之別……&rdo;
她說到這裡，臉頰微生紅暈，更增麗色。
江嬸愣了一愣，忽然福至心靈：&ldo;你是說，他和你一樣，也是……不對啊，我看他分明是個男兒啊……&rdo;
聽了江嬸前半句，程尋忍不住笑出聲來。她連連搖頭：&ldo;江嬸想什麼呢？他自然是男兒。&rdo;
她從小就得江嬸照顧，這是她除了母親雷氏之外最親近的女性長輩。她知道對方是擔心自己，想了一想，低聲道：&ldo;江嬸不用太擔心了，我爹娘知道的。&rdo;
&ldo;什麼知道？&rdo;江嬸愣怔了半晌，猛然明白過來呦呦說的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她瞪大了眼睛，嘴唇半張，&ldo;你是說，你是說……&rdo;
程尋點頭：&ldo;嗯……&rdo;
&ldo;哎呀，什麼時候的事？他家裡都有誰？兄弟幾個？今年到底是多大？&rdo;江嬸皺了皺眉，很快又舒展開來，&ldo;你爹娘既然知道，那肯定是了解過的，覺得合適。你看你這丫頭，怎麼也不早說？跟你一樣是做伴讀的，人品才學應該都不錯。年齡合適、嗯，長得也配得上你。等你們不做伴讀了……等等，他知道你是女的？&rdo;
&ldo;知道。&rdo;
&ldo;啊呀，那就好。&rdo;江嬸連嘆，&ldo;你放心，我嘴嚴的很，不會亂說的。&rdo;
她眉梢眼角的笑意遮掩不住，自覺放下心頭一樁大事，連腳步都輕快起來。
呦呦去宮裡給皇子做伴讀，她覺得驚奇、面上有光的同時，也暗自擔心，不知要做多久，何時才能做回女嬌娥，成親生子，和這世上所有姑娘一樣。
如今好了，這事兒應該算是定下了，她也不用發愁了。
江嬸心情大好，這天晚上做了不少好菜，還讓人去隔壁請了三少爺程瑞一道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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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程尋和程瑞一道吃飯，席間程瑞說起朝政，連連嘆息：&ldo;可惜我沒有學武，不然，我也要藉此機會出征，揚名立萬，光宗耀祖。&rdo;
程尋瞥了他一眼：&ldo;想光宗耀祖，也不止這一個法子。你若是考了狀元，也能光宗耀祖啊。&rdo;
&ldo;那怎麼一樣？咱們家裡這幾十年來出過探花，出過進士，真出了狀元，也不稀奇。&rdo;程瑞搖頭。
程尋不贊同：&ldo;別說不稀奇，你真考上了再說。&rdo;
&ldo;唉，說真的，我同窗這次跟著出征的人不少呢。&rdo;程瑞神采飛揚，&ldo;以前國子監有個叫霍釗的，因為打架被國子監除名，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