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rdo;皇帝頓了一頓，&ldo;朕還有一樁考量……&rdo;
什麼考量，他並沒有說出口，只是盯著蘇凌。
&ldo;敢問父皇是什麼考量？&rdo;蘇凌應聲問道。
&ldo;朕繼位二十餘年，未曾立後。&rdo;皇帝輕嘆一聲，&ldo;貴妃娘娘陪了朕近二十年，性行溫良，勤勉柔順。堪為后妃楷模……&rdo;
他說到這裡，停了下來，看著自己的兒子，眼中有些笑意，又有些期待。
他不知道懷思會不會說出那句話。
其實十幾年前，他就想立殊兒為後。可那時他剛提出此事，就遭到了反對。
皇帝當時年輕，還不像現在這般說一不二。立後不成，也沒有強求。他退而求其次，封她為貴妃，讓後位空懸。
後來，他能騰開手，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了。又覺得沒什麼必要。他想，除了名分上差點，其他也不差什麼。
她不是皇后，可她的兒子是太子，她將來總有當太后的一天。百年之後，能葬在他身邊的，只能是她。
生同寢死同穴，也就是了。殊兒也不在乎名分。
可惜懷敏太子蕭琮不在了。
懷思不是姚氏的兒子。
皇帝之前多次暗示懷思，要其對姚貴妃心存感激。可這樣也不能讓他徹底放心。
他死之後會是什麼樣，他並不知道。
‐‐蘇凌輕輕扯一扯嘴角，避開了皇帝的視線。他聲音很輕：&ldo;后妃楷模？宮裡也沒幾個后妃……&rdo;
&ldo;什麼？&rdo;皇帝沒聽清。
蘇凌收斂了笑意：&ldo;沒什麼，兒臣是想問，那父皇意欲何為？&rdo;
&ldo;意欲何為？&rdo;皇帝一笑。
他沒什麼想法，只想給她多一點保障。他清楚他的身體不如之前了，他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就會離開她。
皇帝輕聲道：&ldo;朕想立後。你先別急，聽朕說完。誠然貴妃娘娘出身差了一些，但這十多年長伴君側，毫無怨言，自然能做的朕的皇后。&rdo;
蘇凌只嗯了一聲，並未反駁。
&ldo;只是有一點，你的母親。&rdo;皇帝語速稍緩，目光在蘇凌臉上停留了一瞬。
蘇凌心口一緊。
&ldo;你母親蘇氏是江南人氏……&rdo;
蘇凌打斷：&ldo;不，她是蜀中人。&rdo;
&ldo;啊，蜀中人，是朕記混了。&rdo;皇帝面上尷尬之色一閃而過，&ldo;朕記得她是個宮女，後宮妃嬪中，沒有她……&rdo;
他對蘇氏的記憶少的可憐。在過去十多年裡，他甚至刻意去忘記這麼一個女人。
蘇凌也沒指望皇帝會懷念他的母親，他甚至不希望母親的名字從皇帝口中說出來。
&ldo;現在外面的人，不知道你的生母是誰，朕有意把你記在貴妃娘娘名下。她成了皇后，你子憑母貴，做儲君理所應當……&rdo;
&ldo;那我母親呢？&rdo;
皇帝耐心道：&ldo;沒人知道……&rdo;
蘇凌目光沉沉，神色微變，低聲道：&ldo;我有……&rdo;
他&ldo;我有自己的母親&rdo;還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