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哈哈大笑。
&ldo;只是……&rdo;烏維頓了一頓，深吸一口氣，指著程尋問道，&ldo;敢問皇帝陛下，答出第三題的這位是哪位高士？&rdo;
程尋微怔，下意識答道：&ldo;我是程尋。&rdo;
&ldo;好，朕教你知道。&rdo;皇帝望向程尋，笑道，&ldo;答出第三題的不是別人，乃是此次博學宏詞科的一等頭名士子，程尋。&rdo;
白大人捻須而笑，宋大人亦是滿面笑容。答出第三題的，是他們的學生。
眾人的目光轉來，都匯集在她臉上，有讚賞，有驚訝。程尋保持著原本的站姿，暖紅色的燈光下，如松似玉。
等眾人笑聲停止後，烏維方扯出一抹古怪的笑意：&ldo;原來是叫程尋，失敬失敬。&rdo;他端了一杯酒，大步走到程尋面前：&ldo;我敬你一杯。&rdo;
程尋不想與他對飲，但對方當著眾人的面要敬酒，她不好拒絕，就給自己面前的杯子滿上。
她低頭斟酒之際，忽覺得有什麼挾著風聲襲來，緊接著腦袋一痛，束髮的玉簪被拔掉，長發如墨，披散開來。
她悚然一驚，後退兩步，手中的酒杯&ldo;咣當&rdo;的一聲掉在地上，酒水四溢。
那酒杯甚是結實，竟也沒碎，骨碌碌滾到了遠處。
烏維雙眸猩紅，唇邊笑意未散。
程尋原本的碧玉簪此刻被他攥在手裡，他笑了兩聲，啞聲問道：&ldo;博學宏詞科的一等頭名，是個十幾歲的小姑娘？&rdo;
暖紅色的燈光模糊了她的膚色，然而五官精緻、面容清麗卻是不容置疑的。此時，她靜靜站著，雖然袍服寬大，可依然能看出身形窈窕，腰肢纖細。
這樣的人，又怎會是男子？分明是個姑娘啊。
通曉漢學的烏維忽然想到了什麼，渾身的血液似乎都沸騰了，雙眸中火光跳動，大聲道：&ldo;她是女的，她是假的！&rdo;
這邊的變故教人始料未及。他此言一出，滿堂譁然。
&ldo;胡說八道！&rdo;
&ldo;你耍賴不成，就要侮辱人了嗎？&rdo;
&ldo;堂堂男子漢，豈容你這般侮辱？&rdo;
……
但是眾人看向程尋時，卻都怔住了。
只見她長發披背，面容清麗，眉目精緻，雖膚色黝黑，但在宮燈的照射下，幾乎可以忽略。
容顏美麗，身姿英挺，說是男裝佳人好像並沒有哪裡不對。
程尋心中一凜，面上熱度盡褪，全身的血液似乎都被凍住了，只剩胸腔里一顆孤零零的心臟砰砰的徒勞跳動著。前所未有的慌亂籠罩了她，她下意識去看蘇凌。
蘇凌也向她看了過來。他將眼底浮起的冷意藏下，遞給她一個安撫性的眼神，同時緩緩站了起來：&ldo;胡渚的使者喝醉了，來人，請他們回四方館休息。&rdo;
他話音剛落，就有侍衛領命上前，一左一右，站於烏維身後。
烏維雙目圓睜：&ldo;皇子殿下，烏維沒有喝醉！皇天在上，后土在下，烏維只想問一問這位高人，究竟是男是女？&rdo;
程尋心中一怵，很快鎮定下來，她正欲開口，卻聽身側的高岩道：&ldo;你莫要血口噴人……&rdo;
眾人目光灼灼，盯著程尋，有驚訝，有懷疑。
‐‐原本並無人往這方面想，只當她是五官太秀氣了一些，但是膚色黝黑，又分明不似女子。況且，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