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她有絲毫的勉強。他笑道：&ldo;不，你能考中一等頭名，是靠你自己的本事，而我只不過是幫你報了名而已。不說別的，單說白夫子舉薦你。你可曾見過他舉薦別人？他還不是看重你的才學？呦呦，你很優秀了。&rdo;
想到今日是七夕，蘇凌心中一動，取下了右手拇指上的碧玉扳指，遞給程尋：&ldo;這個扳指，之前讓你幫我保管過，那年端午前，你又還給了我。如今還給你吧。&rdo;
熟悉的碧玉扳指，讓程尋微微一愣。她看一眼扳指，目光從他手心的傷疤掠過，又落回了扳指上。
剛認識蘇凌時，他就常常戴著這個扳指，後來確實教她保管。再後來，誤會解除，他知道了她拿他當女人時，她將扳指還給了他……
蘇凌笑笑：&ldo;這個扳指，是我母親留給我的念想，我要把它給我的姑娘。&rdo;他頓了一頓，又道：&ldo;我唯一的姑娘。&rdo;
程尋眸光一閃，心念微動。所以說，那年臘八，懷敏太子出事，蘇凌將扳指交給她時，就已經……
她心頭一熱，伸臂抱住了他，低聲道：&ldo;蘇凌，我好喜歡你。&rdo;
她想，這份喜歡，應該比她所能說出口的要深上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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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凌看著程尋回到書院，才轉身上馬車回宮去。
程尋剛進書院不久，寫著&ldo;求真務實&rdo;的石牌後面就轉出了一個人：&ldo;等一等。&rdo;
竟是張煜。
驟然見到他，程尋微覺訝然。雖說下學了，可他也不該在這裡啊。她後退一步，施了一禮，禮貌而疏遠：&ldo;表哥有事？&rdo;
張煜輕咳一聲：&ldo;還沒祝賀過你。&rdo;‐‐雖然不贊同，但她能考中博學宏詞科的一等頭名確實很厲害，遑論她在胡渚使臣生事時從容應對了。
他想，他之前大概是真的錯看了她。
程尋猜測他說的是博學宏詞科的事情，她笑了一笑：&ldo;多謝。表哥如果沒有其他事，我就先回去了。&rdo;她欠了欠身，向前走去。
&ldo;方才在書院門口，我看到了。&rdo;張煜的聲音忽的在她身後響起。
程尋腳步微頓，扭頭，面上已經帶了些許冷色：&ldo;表哥說什麼？&rdo;
看她一瞬間冷下來的眉眼，張煜心裡竟慌亂了幾分：&ldo;我是說，還是儘量不要私下來往。你和蘇凌，走得太近了一些。&rdo;他定了定神，又道：&ldo;傳出去，不大好聽。女子還是應該賢良貞靜，何況你，你不是有婚約了嗎？&rdo;
他記得祖母曾說過，程呦呦已經和狀元公杜聿訂了親，因此拒絕了和張家的聯姻。
去年重陽，在老君山看見她和蘇凌一道登山時，他就想提一句了。但一來蘇凌未必知道她是女子，二來也沒有合適的機會。如今大家都知道她是女子，她和蘇凌來往仍不避嫌的話，她就不怕杜聿不滿退親？
程尋愣了愣，忽的狡黠一笑：&ldo;是啊，蘇凌剛和我許下婚姻之約，就不勞表哥操心了，我先回去了。&rdo;
‐‐她不喜歡張煜，除了小時候的恩怨，還有在書院裡的種種不快。不過因為是親戚，不好撕破臉。
她走的極快，張煜卻愣住了。她和蘇凌？那和杜聿是怎麼回事兒？
他心思轉了幾轉，肯定是杜聿知道了她的一點事情，無法接受，就解除了和她的婚約。他輕輕搖了搖頭，說不上心裡是什麼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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