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說，你其實根本不必這樣。‐‐他自三歲過繼到二房，稍一懂事，就知道自己的處境。他是二房的兒子，自會擔起自己的責任。
端娘輕輕搖頭，只低語道：&ldo;哥哥……&rdo;
&ldo;好了好了，莫哭了。&rdo;程瑞聲音越發溫和，&ldo;真不是故意要瞞你。你看，咱們也有秘密是呦呦不知道的，對不對？&rdo;
他溫言細語說了好一會兒，端娘才輕輕點了點頭：&ldo;哥哥，我想要燕雲齋的糕點。&rdo;
程瑞鬆了一口氣，忙道：&ldo;我明日去給你買。&rdo;
見端娘重露笑顏，程瑞笑道：&ldo;都這麼大姑娘了，還哭鼻子。&rdo;
端娘扁了扁嘴：&ldo;才沒有。&rdo;
&ldo;那你早些回去？我要溫習一會兒功課。&rdo;
端娘聞言也不久留，略說兩句，轉身離去。
她走後許久，程瑞才嘆一口氣，按了按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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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程瑞從國子監回來的途中，路經燕雲齋，挑選幾樣端娘愛吃的點心，教人包了起來。隨後，他又依著呦呦的口味選了一些，再令人包起來。
他尋思著給呦呦的這份，最好不要給端娘看到。於是他先去了隔壁，並和呦呦約定了稍後一起去茶樓。這才轉回家中，去見端娘。
端娘眉眼含笑：&ldo;謝謝哥哥了。&rdo;
&ldo;自家兄妹，說什麼謝？&rdo;程瑞一笑，&ldo;只要你每天開開心心的就行。&rdo;
端娘動了動唇，到底是沒問出那句：&ldo;呦呦姐姐是不是也有？&rdo;她心念轉了轉：&ldo;既然姐姐在隔壁，那我以後閒了可以多去看她。&rdo;
程瑞點頭：&ldo;也行。&rdo;
不過此刻他還有事，略坐一坐，就告辭離去了。
他和呦呦一道，直奔春風茶樓。
程尋初時只當三哥是邀請她一起飲茶，還尋思著可能是茶樓里有平常見不到的茶葉。她穿上男裝，略微塗些黑粉，使自己的膚色略黑，卻不至於引人注目。乍一看，雌雄莫辯。
她興致上來，還握了一把灑金扇在手中。她心想，遺憾的是，她不夠高。不然也許還能有幾分風流倜儻的模樣。
這是程尋第一次來春風茶樓，程瑞帶著她去了二樓的雅間。繡著山水畫的屏風將他們與其他客人分隔開。
見布局雅致，環境清幽，程尋暗暗點一點頭，心說，倒是個好所在。
和三哥對坐品茗，程尋小聲道：&ldo;好東西就是這個嗎？&rdo;
&ldo;你且等一等就好。&rdo;程瑞笑笑，甚是神秘，&ldo;馬上就來了。&rdo;
正說著，忽聽一聲鑼響，接著醒木&ldo;啪&rdo;的一響，教人精神一震。
&ldo;列位，昨日咱們講鄭孝女臥薪嘗膽報父仇，今日我們就講一講……&rdo;
這聲音略帶沙啞，卻極響亮。
程尋聽得心頭一跳，她下意識看向三哥：&ldo;說書？&rdo;
程瑞挑眉：&ldo;你且聽下去。&rdo;
程尋點一點頭，然而聽著聽著，她卻不由地臉頰發燙。
無他，說書人講的&ldo;荀姑娘&rdo;好像是以她為原型的。模糊了朝代和背景，說她自幼聰慧，有過目不忘的本領。她出於孝道扮成兄長的模樣。因學識極佳，人品又好，聲名遠播，陰差陽錯考科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