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尋清楚地聽到了自己一陣快似一陣的心跳聲，她深深吸了一口氣，暗暗理了理袖口，大步向他走去：&ldo;你怎麼來了？&rdo;
說話間，臉上已經溢出了笑容，睫羽低垂，唇角輕揚：&ldo;等好久了麼？&rdo;
十一月，雖有陽光，可外面仍有些冷意。她上前握住他的手，還好並不若她想像中冰冷。
蘇凌低頭看著兩人交握的手，眉眼含笑：&ldo;沒有啊，剛等一會兒。想你了，就過來看看。&rdo;他目光不著痕跡掃過跟在程尋身後一起出來的段和，很快又移開了視線：&ldo;我送你回去，正好有事跟你說。&rdo;
&ldo;好呀。&rdo;程尋心念一動，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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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平穩而快速地行駛著。
程尋規規矩矩坐著，連蘇凌瞧了她好幾眼，也沒發現。
&ldo;在崇文館當值怎麼樣？&rdo;蘇凌輕咳一聲，試圖喚回她的注意力。
&ldo;嗯？&rdo;程尋抬頭一笑，&ldo;還好。崇文館的書，大約有八萬多卷，果真比書院文庫要多許多。我們每日校對，不知要校對多久呢。&rdo;她眸光輕閃：&ldo;對了，你說有事找我，是什麼事？&rdo;
&ldo;沒事不能找你麼？&rdo;蘇凌挑眉一笑。
&ldo;沒事當然可以找我啊，可你方才明明說，有事同我說的。&rdo;程尋一本正經，&ldo;我都記得呢。&rdo;
蘇凌忍不住輕笑，抬手摸了摸她的髮髻：&ldo;是是是，你都記得呢。&rdo;他雙目輕斂：&ldo;也沒什麼大事。我有個表妹，茂陽長公主家的女兒，她下個月出閣……你記得她麼？&rdo;
程尋連連點頭：&ldo;記得啊。&rdo;
怎麼會不記得呢？蘇小姐那次來找蘇凌，她也在場的。也就是那個時候，她更明白自己對蘇凌的感情。
&ldo;她許給了寧家三公子。&rdo;蘇凌不緊不慢道。
程尋點頭：&ldo;嗯。&rdo;
寧家三公子是誰，她不知道。可是寧家，她知道的。她之前也曾聽說過，寧家是支持二皇子的。
不過，她想到了另一樁事，狐疑地問：&ldo;這位寧三公子，難道就是……&rdo;
她記得那日在行雲閣，蘇小姐提出要蘇凌拒絕茂陽長公主的提議時，自稱有喜歡的人。
蘇凌眼中漾起了笑意，緩緩點一點頭：&ldo;是。&rdo;微微一頓，他又道：&ldo;她算是得償所願。不過‐‐&rdo;他盯著程尋，一字一字道：&ldo;呦呦，你何時讓我如願？&rdo;
&ldo;什麼如願？&rdo;程尋下意識問。
&ldo;你說呢？&rdo;蘇凌微微一笑，有些無奈的模樣。他緩緩湊近了她，在她眼皮子上落下一個吻。他能清楚地感覺到她眼皮的輕顫。
程尋不塗黑粉的臉瞬間映出了一層紅霞。她順勢倚在他懷裡，將臉藏進他懷中。
蘇凌伸手攬了她：&ldo;呦呦，過了年，我就要十九啦。&rdo;
這話說的甚是自然，又隱約帶著一些期待。十九歲，是該議親的年紀了。
程尋心頭一跳，悶聲道：&ldo;你到明年五月才十九，現在是十八歲半。&rdo;
蘇凌神色不改：&ldo;虛歲二十。&rdo;
&ldo;那你虛的太多了。&rdo;程尋脫口而出，又轉了話題，&ldo;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