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室慢慢在失去原本的样子,一路上墙倒了几面,烟尘缭绕,轰鸣阵阵,砖块时不时会如暗器一般袭来,每走一步都必须万分小心,但这都不算什么,只要能回去找到他,这些都不能成为阻碍。
幸运的是,很快密道便结束了坍塌,待到周围墙体彻底倒了个遍,那叫人难耐的摇晃便也停了下来。那一刻,心澄长舒了口气,望着眼前如同废墟一般的地方,心中百感交集。
“萧迟!”胡思乱想怕是免不了的,心澄缘着可以走的路一点点移动到原来那个缺口的位置,现在那里横亘着许多砖块和木头,原本就深不见底,如今更是不见其里。
“夫人……萧迟……”心澄试着呼喊他们,然而一时间废墟中静的可怕,除了她自己的声音,其他什么都听不到。
“萧迟!你若活着,就别吓我了!”
嘴上虽是这么说着,心里却乱了方寸,心澄坐在缺口旁拼命深呼吸,她在害怕,不是怕她自己有事,而是怕自己再也见不到那一家人。
“你不出现,那我……我下来了。”不知道怎么了,心澄的声音莫名带起了哭腔,她将悬空双腿晃了晃,然后轻轻支起身子,做好了下跳的动作。
正在这时,一只手却从一片砖瓦中冒了出来,随即一张熟悉的面容出现在她眼前,灰头土脸地摇着脑袋,说:“郡主总要等我爬上来再说话吧。”
是他!
怔愣不过一瞬,下一刻便冲上去抱住了这个人,她忍住眼里的泪,轻声说着:“够了……”
萧迟抚着她的背,别的玩笑也敢不开了,本来那么深的地方爬上来就累,而且刚才的确是千钧一发,多亏这地方塌了下来,不然那两个野兽真是不好应付。
不过这一切都不重要了,虽然有点内疚,可看到她担忧的样子心里却是无比高兴,想当初这个姑娘连着捶了自己好几下都一点不心疼,如今自己的安危却能如此牵动她心,他终于敢相信自己对她而言也是一样重要,不仅仅是他单方面过于在乎。
“有没有受伤?”蓦地,心澄挣脱怀抱。
萧迟拉回思绪,微微瞟了眼肩膀,见她神色严峻,便点点头道:“肩膀被抓了一下,不碍事。”
闻言,心澄莫名红了脸,扭捏却坚定道:“那,把外衣脱了吧,先上药,这里暂时应该不会再倒塌了。”
“嗯,好。”萧迟懂她的意思,便也不想拒绝,麻利地脱掉外套,拿出随身携带的金疮药,预备享受一下郡主给自己的特殊待遇。
心澄没想到他这么快应允,呆了一下才接过那药瓶,小心翼翼地给他上药。期间二人大致聊了聊事发经过,得到的答案皆是萧夫人已经和楼莺莺逃离,虽然不能够完全放心,不过在这里找不见人便是件好事,而至于梨儿,恐怕也不是他们能顾及的了。
上药的时间过得似乎很慢,偌大的空间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即便残破却异常能叫人安心。心澄的下手很轻,表情更是专注,不但叫他感觉不到痛楚,更叫他看得入迷。
嘴角又不自觉地扬了扬,他已经搞不清自己有多喜欢眼前这个姑娘,如果那种感觉可以表达,他希望每日都能告诉她,而不是用“喜欢”这么苍白的字眼。
“我听戚伯说,那日我中毒,你很紧张?”想着想着,他脱口而出。
心澄没抬头,手却停了停,片刻后轻轻“嗯”了声,算是回应。
萧迟瞄了眼她的手,又道:“后来知道我骗你,你也很生气?”
“嗯,当然。”心澄收好瓶子,脸上还是一大片红晕。
“那我若是真的死了,郡主会如何?”
“……”
这个问题似乎不切实际,可她却是想过的,好比说他刚才提到的,那日她看到他躺在床上不省人事,她心焦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