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施皓光从外面走了进来,喊道:“李道友。”
“施道友,怎么样了?”李晚眼中带着一丝询问。
“找到了。”施皓光略带兴奋,走上来压低声音道,“果然如李道友所说,城中货栈,曾有人买过寒潭晶、黄矶、无明水三物,我花了足足三百灵玉,买通店中小二,把那人的身份来历套了出来,然后又再追查下去,发现是一个叫做程臧的人经办的。你可知道,这个程臧是谁人?他就是荣长老的三弟子。”
“荣长老!”李晚冷笑一声,“果然不出我所料。”
“现在我手头已经有确凿证据,但没有打草惊蛇!刑道友这几天也借故休息,紧盯着那人,探清了他出入的几个地方。”施皓光又道。
“很好,现在就等着他们自己送上门,先继续盯着,不要惊动,我去找一找公输长老。”李晚叮嘱了一声。
凝铁液之事,已然有了眉目,不过李晚并不打算立刻发难,因为太早发难,有可能打草惊蛇,反而不美。
“那好,你去找公输长老吧,我等下也出去,接替刑道友。”施皓光说道。
现在李晚身边就他和刑同方两个熟人,也只有依靠他们,同样的,施皓光和刑同方是因为李晚才进得来坊里,也只有帮他。
时间一下就到了第二天,李晚若无其事,继续上工,就在这时,一名年轻的天工坊管事带着一大群杂役,来到李晚的作场。
“程巡检!”见到这年轻管事,众人不由感到惊讶。
“请问李晚李大师何在?在下程臧,忝为库房十二管事之一,今月奉命当值,还请李大师出面一叙。”程臧面上带着一切尽在掌握的轻松笑容,朗声说道。
他深知李晚的身份,再如何新来年轻,也是炼器师,所以表面上客气有礼,让人挑不出毛病。
“我就是。”李晚排开众人,从里面走了出来。
他在里间,已经听到有人传报,说库房巡检管事来了。
李晚打量了他一番,又看了看他身后一群跟班,漠然道:“你有什么事情?”
程臧道:“依坊中条例,前来巡检近期工件,例行公事而已,还望李大师见谅。”
他说罢,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也不管李晚反应,从怀中掏出账簿,翻阅起来。
“十日前,李大师场上曾提取三十七斤三两精铁锭?不知现在可有打成法剑,成品如何,损耗如何?”
众人听到,不由把眼望向李晚,不知道他将作如何应答。
李晚面色不动:“坊里还有这规矩?我记得好像前几个月都没有人来管过。”
“李大师有所不知,此事职权,全在巡检,别的巡检未必会依例前来,就是前来,也未必抽到李大师场中,而在下也不过是恰巧来到此处罢了。”程臧不阴不阳地笑道。
“配合?好,程道友在此稍候,我去把制好的工件取来。”李晚道了一声。
程臧看了李晚一眼:“好,请。”
说罢气定神闲地坐了下来。
他这几日都派人盯着作场,甚至李晚出入往来,也没见李晚有丝毫异动,并不怕他突然变出炼好的法宝来。
而且就算变出来也不要紧,这只不过是一个开始而已。
寻衅滋事,哪里还要什么讲究的?抓住了机会就上。
“李大师,这下可不妙了,巡检确实有出入作场,跟进宝材出入账事宜的职责,这次怕是要糟。”见李晚从院外折返回来,有熟知规制的坊中老人忍不住走近,暗中提醒道。
炼器师的作场损耗宝材,本是常见之事,不过在场尽都是坊里的老人,自然知道,精铁锭不会无缘无故被人药炼,若有人借机发难对付李晚,也不是损耗一点宝材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