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急切开口,“常博友死不认加钱,一分都不愿意给陆阿采家赔偿。现在三羊纺织厂几百名职工群情激愤,势态愈演愈烈啊!”
就像把一个大火炉搬进了李永成等人中间,一群广州城有头有脸的官员一瞬间个个额头都渗出了汗来。
“王八蛋,常博友是在找死——”警察局长林盛啪的一掌拍在茶几上,怒喝大骂的同时人也站起了身来。
“龟儿子的黑心肝,黑心肝。”叶阆气急之下也破口骂出了家乡话。
“李大人,不能再等了。政府必须介入。不然的话三羊纺织厂就闹起来了。常博友那王八蛋死不足惜,三羊纺织厂毁也就毁了,可咱们……岂不是遭了无妄之灾?下官和您,以及在场的诸位大人、同僚就都要跟着吃挂唠了。”番禺令秦继忠急的都要跳脚。三羊纺织厂就在他的辖区内,常博友本人也是番禺人,这闹腾起来他是第一个被殃及和倒霉的官。三年前颁布的《在职官员责任追究制》盯的就是这类事件。
即使官府没有一点责任,这板子也照样打在当官的身上。秦继忠可不想背个这样的处分过下个月自己的三十岁生日。他还年轻,他还有更大的报复,也想在官场上走的更远。
“政府介入??怎么介入?”黑着一张脸,李永成道。“有法可依吗?有例可循吗?常博友他该死,他奸商,他混蛋,可他有犯罪犯法吗?”
几句话问哑了秦继忠。常博友确实是混蛋,可他也确实没犯法,他一分钱不给陆阿采做补偿,那是因为入厂协议书上根本就无此规定。“这个朱院长清楚,你问他。”
朱辉坪深深叹了一口气,秦继忠也重重的一跺脚。如果常博友真的触犯了法律,秦继忠早就有行动了,何至于让事情发展到今天这一步?
那陆阿采是三羊纺织厂的普通织工之一,但为人极好。热心厚道,乐于助人。常博友开办三羊纺织厂时他就在那里做工,在纺织厂内织工间的威望非常高。而常理无可改变,工人间的威望高著者往往是老板眼中的一根钉,陆阿采也是如此。常博友为人刻薄吝啬,心肠狠如狼蝎,三羊纺织厂两年来陆陆续续死伤了十好几人,比例之高绝冠岭南。
自然的其与工人之间的矛盾也是顶尖的激烈。场内是经常发生机器被破坏和工人集体闹事、罢工的事情。如恶性循环一样,两边的关系就越发的对立。
此次在陆阿采事件发生前夕,三羊纺织厂内的数百名工人就闹过一次集体罢工。因为常博友接了单子急着出货,在工人每天十二小时工作量的基础上毫无付出的就要织工们每天再加班三到四个小时。工人们罢工闹事就是为了争取加班费。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因为急着出货,常博友才捏着鼻子忍下那少许的加班费,陆阿采因为疲劳工作就出事了。手被绞进了纺织机中,右手五个指头去了三个半。人几乎是废了一半。
工友再一次出事,出事的人还是威望很高的陆阿采。三羊厂的织工们都愤怒了,一天十五六个小时的工作还只拿那么一点钱,伤残工友抚恤金的问题又一次被新兴的无产阶级呐喊了出来,且要求要作为正式条款补写进入场协议书中。
常博友对陆阿采的残废却是乐得哈哈大笑,这样的一个眼中钉倒了霉,常博友高兴地心里都哼起了小曲。对于工人们要求的伤残抚恤金置之不理。
这一次即便三羊厂的织工们再一次集体罢工,完全停止了布匹生产,常博友也是没有半点退缩和妥协。因为他身后站着的是整个广东,乃至是整个岭南的新兴资本家。
伤残工人抚恤金的问题不是单单三羊纺织厂一家的问题,这是整个天下新兴工业企业的问题。如果常博友敢同意厂内工人的要求,那他就别想再在商场上立足了,那会让他站到整个资产阶级的对立面。
事实上即便是陈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