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他故作惋惜地嘆了一口氣:「唉!」
王惠曼更急了,眼見著就要去艾言手裡搶手機,一邊搶一邊念「他還嘆氣」「他嘆什麼氣」。直到艾長樂慢悠悠地說:
「我還想帶個人回來給你見見呢,都不讓我回,那好吧,那我就只能在a市這邊兒過年了。」
他把手機逐漸拿遠,聽上去仿佛要掛了似的。
「等會兒——」果然,他的話剛說完,王惠曼就急忙制止,「帶個人?什麼人?多少歲?幹什麼的?」
艾長樂故作強調:「唉!還能是幹什麼的呀?你兒子我找的對象唄。不過人家挺靦腆的,一直猶豫要不要跟我見家長呢。我好不容易才說服的他。既然您不同意啊,那沒事,我跟他說說。他那麼善解人意,肯定會理解我的。」
一提到對象,王惠曼的態度立即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變。她清了清嗓子,優雅無比地把電話放在耳邊:
「那什麼,晚點回來也不是不行。幾點啊?我跟你爸來機場接你們。記得買機票啊,人第一次來我們家,你給安排周到點兒。」
艾長樂憋著笑:「哎呀,您放心,肯定妥妥的!至於時間嘛,可能得一點了吧,您二老先睡,我帶他回來也先休息會兒,大年初一咱再一起吃個團圓飯。」
「一點?你當咱家是酒店吶?半夜趕路不折騰人麼?再說了,他又不上春晚,幹嘛非得這麼晚?」
艾長樂遲疑片刻,壓低了聲音:「他還真要上春晚。」
聞卿的節目在八點半,內容跟他下半年上映的電影《紅色峽谷》有關。那部電影最後拿到了30億票房的好成績,口碑票房雙豐收。導演組聯繫到了他們4個主演,跟一百多位軍人合作,將軍體拳和儀仗隊結合在一起,意在展現中國軍人的英姿。
跟軍人一起打軍體拳,跟在大學時候的軍訓可不是一回事。手低了,腿彎了,在整齊劃一的隊伍裡面會極其明顯。臨近春晚的那個月,尤其是最後兩周,聞卿一收工就開始練拳,每每結束都是一身的汗。
付出是有回報的。他們的節目一出來,網上鋪天蓋地地刷著一個字——燃。
「太燃了啊啊啊啊!我感覺到我的血液在燃燒啊!」
「國旗出來的那一下我真的哭了嗚嗚嗚壯哉我中華!」
「汗顏我都沒認出那是聞卿,還跟表姐討論說中間那個兵哥哥好帥我去面壁十分鐘。」
「原來軍體拳打出來這麼有氣勢啊,想想我們班軍訓那些男生,咦,高下立見。」
「聞卿這個男人我還能再愛他十年嗚嗚嗚太帥了!」
「天哪,這得練了多久啊!演員們辛苦了!兵哥哥們也辛苦了!」
節目結束之後,聞卿按照事先說好的退出了會場。去化妝間換好衣服之後,撥通了艾長樂的電話,直奔機場。剛下計程車,就看到守在航站樓門口被羽絨服裹得圓滾滾的艾長樂。
「怎麼不進去等?外面多冷啊。」聞卿捏了一下他被凍紅的鼻尖,跟冰溜子一般。
艾長樂嘻嘻一笑,「省得你下車到處找嘛。」
他熊抱住聞卿:「剛我看了直播,太帥了,太震撼了,不愧是卿哥!」
聞卿的臉被擋在口罩里,但眉眼彎彎,還是沒能擋住笑意:「想著你在看,打拳都更有力了。」
艾長樂無比受用地傻笑了一會兒,然後口是心非地拍了一下聞卿的手臂:「肉麻!」
春運期間的人多,機場、火車站、汽車站,幾乎都是行李壓行李,腳踩腳。但大年三十晚上,人流量反而少了很多。
聞卿買的頭等艙,一進機艙就有空姐過來幫忙放行李。他們的皮箱都去託運了,隨身帶的只有艾長樂的零食包。
「沒事兒,我就放下面,待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