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你刘三儿难得回来一趟,今儿个本贝勒可是欢喜得很,须得好生畅饮上一番,去,传膳,就在院子里摆上几席酒,今儿个不醉无归。”
弘晴的心情原本并不算太佳,毕竟钱法变革的事儿尚存在着无穷的变数,能否在朝议上闯关成功,尚在未定之天,不过么,能得见到刘三儿与萍儿这两位故旧,弘晴的心情自是开朗了许多,还真就起了畅饮一回的兴致,笑呵呵地便下了令。
“好叻,开宴,开宴喽!”
“传膳去。”
“今儿个得好生灌萍儿姐一回。”
……
弘晴房里的丫鬟们都已是换过几回了,真儿个从最开始一直侍候着弘晴的,其实只剩下倩儿一人,不过么,萍儿与刘三儿的传奇故事却是始终在丫鬟们的口中流传着,今儿个能得与真人相聚一堂,一众丫鬟们自是开心得紧,听得弘晴这般下令,自是全都哄闹了起来,摆桌子的摆桌子,传膳的传膳,就此张罗开了。
“三儿怎地回了京?爷没记错的话,你那新津县令尚不到一任罢?”
直到众丫鬟们全去忙乎了,弘晴这才算是得了个清净,这便笑着问起了刘三儿来京的事由。
“回主子的话,奴才外放四年,年年考绩甲等,得以晋升泸州知州,此番实是奉命回吏部述职的,就想着给主子一个惊喜,这才没事先通禀,嘿嘿,主子不会见怪罢?”
一听此问,刘三儿当即便得意了起来,眉开眼笑地应答了一番。
“你小子都官居五品了,还这么皮,得,爷还真就生气了,今儿个非得将你小子灌趴下不可!”
刘三儿能当官固然是弘晴出的力,对其在官场上的表现也有所关注,不过么,还真就不曾给过其太多的帮助,此番其能凭自身的考绩得以晋升,弘晴自是高兴得很,言语间自也就随意率性得很,笑骂着便调侃了刘三儿一把。
“成,爷咋说咋好,奴才便是豁出这条命不要,那也得将爷给侍候好了。”
刘三儿可是许久不曾跟弘晴笑闹了,这一听得弘晴这般说法,宛若又回到了从前的光景,心情舒爽得有若吃了人参果一般,挤眉弄眼地便凑趣了一句道。
“哈,好,这话可是你说的,回头萍儿罚你跪搓衣板可不关爷的事,得,不扯了,酒桌上见分晓!”
人多就是好办事,这才几句话的功夫,桌椅已是全摆好了,酒也上了,更有不少冷盘也已是端了出来,至于热菜么,也有不少温火膳摆在了桌面上,尽管小炒还缺着,可已算是能开席了,弘晴笑闹了一回之后,肚子还真就饿了,也没再多啰唣,调侃了刘三儿一句便即施施然地向席面处走了去。
“没事,我没醉,没醉,没事的,再喝,接着来……”
弘晴不算嗜酒之辈,酒量也相当之不错,可难得畅饮上一回,还真就喝得高了,待得送走了刘三儿夫妇,弘晴已是醉得不轻了,走起路来,颠三倒四不说,口中还胡乱地呢喃个不休,好在房中丫鬟多,倒也不致于醉卧院中。
“小主子也真是的,不能喝就别喝那么多,得,这回可不就醉了?”
“真是的,这么死沉,累死我了。”
“唉,主子难得高兴上一回,却是这般模样!”
……
弘晴虽仅十五出头,可架不住常年习武的身子骨沉,一众丫鬟们费了老鼻子劲,方才算是将弘晴扶回了主房,一个个尽皆香汗淋漓不已,自不免有些个怨声载道了的。
“好了,都别啰唣了,去,打盆水来,主子还得擦身呢,都快去罢。”
大丫鬟倩儿与萍儿可是打小厮混在一起的,数年没见之下,自是怪想念得慌,今儿个难得一聚,自不免也喝得有些多了,头晕沉沉地难受着,可却不敢忘了侍候主子的重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