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死了,忙死了。整天都是礼法规矩的,学那些也太头疼了。”
一个学问不多的商贾子弟,居然执掌礼部这样只有大儒才能干的差事,隋乂现还处在学习的阶段。刘愈也没指望他一步登天,只要他悉心的学,别丢人就可。
刘愈再问道:“那天子寿诞你已经安排妥当了?”
隋乂坏笑两声道:“那是当然,决定是隆重而不铺张,热闹而不奢华。刘兄台您就瞧好。”
刘愈打量了一下乐的脚尖都翘起来的隋乂。隋乂被刘愈用这种质疑的目光瞧着,脸上一笑道:“刘兄台,别忘了我是干什么的,我安排这些东西最有一套了。不信你就看今天安内侯府里的婚宴,这可也是我们礼部安排的,我一手负责的。”
刘愈点点头,脸上露出个“看你如何表现”的神情。天子赐婚,礼数方面自然需要礼部来负责,其实齐方虽然已经贵为安内侯大将军,但他毕竟在长安城中没什么嫡系力量,再加上齐家人丁单薄,要安排这样一场隆重的婚宴也是不容易。
刘愈道:“越是热闹的地方越危险,还是要小心今日的防备,别是个有来无回。”
隋乂不解问道:“刘兄台何意?”
李糜道:“又跟你没关系,一边呆着。今天就好好表现你的才能便可。”
刘愈之前的话其实也是对李糜说的,今天李糜的城防司衙门负责安内侯府外围的安保,有之前刘愈跟琪儿成婚时的恐怖袭击,再加上乱党在上元节恐怖袭击未遂,刘愈怕今天齐方的婚宴再出什么事。毕竟乱党针对的是朝廷,如果在这样一次大型婚宴上闹出事来,对朝廷的影响还是很大,很符合乱党的利益需求。
在院内,来恭贺的人基本都已经到齐,有很多已经吃完了流水席告辞而去。
今天来的人中,两家的亲戚为少,文官也是寥寥,毕竟大顺朝有文官武将不往来的不成文规矩。今天文官中很少敢来出风头,毕竟朝中上下也知道刘愈会来,被刘愈抓个现行可是不妙。而来的人中,最大的一部分是武将,以齐方的嫡系为多,不过因为军部内是轮休制,不是所有想来的武将都能来。
这些武将一个个五大三粗的,见了酒坛子就跟见到了媳妇一样,抱着也就不撒手了,经历了从中午到黄昏后的流水席,院子里弥漫着浓重的酒气,徐轩筑有孕在身隐隐有些作呕的迹象,就连还没怀孕的隋蓝氏也有些受不了周围喧闹而酒气漫天的氛围。
“夫人,先到后堂去吧,拜会一下老夫人。”刘愈对徐轩筑道。
徐轩筑笑着点点头,吕楚儿本来还想找个座位坐下喝点酒,被刘愈一瞪,她也马上跟上徐轩筑和隋蓝氏的脚步往后堂去。因为齐方的母亲体弱多病,而今天外面这么乱的场面不适合她一介老妇人出来参加,因而婚宴在后堂也准备了一个小宴。
刘愈到正堂时,几名武将起来相迎,刘愈摆摆手让他们继续饮宴。此时齐方将新娘送进洞房,本来就可以饮合卺酒过他的洞房花烛夜了,但因为他手下的弟兄特别喜欢闹事,齐方送刘珏进房后又不得不被人拉出来继续饮酒。
隋乂道:“这些人太不懂事了,这么喝下去,还怎么洞房?”
刘愈干咳一声道:“这些事不用你操心了,我想齐兄更在乎的是这个形式吧。”
以齐方现在的声望,娶个带着拖油瓶的寡妇已经是很为难他了,他要找女人,长安城的世家排着队会把各种大家小姐送上门供他挑选,一个不满意,他娶几个回来当小妾也没人会反对。而齐方对刘珏感情主要还是一个情字,这样的情,并非贪图一朝一夕之欢,而是将来相濡以沫相伴终老的。
只要刘珏嫁过来,对于齐方来说心也就定了。因而此时的齐方也可说是意气风发,在手底下那群人的劝酒之下也是喝的肆无忌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