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他的谋士,一个季然,一个崔叙。
季然不仅是他的谋士,更是张鹤年正妻族弟,可以说有着亲戚关系。
崔叙先前也是张鹤年的旧部,后来跟过来做谋士。
在张鹤年眼中,二人是自己可以信任的心腹,二人又的确有些才学,在接到新兴郡被外族入侵消息后,张鹤年召了二人来想想对策。
二人此刻就在张鹤年的书房中相对而坐。
“大人,先前傅允信数次表达善意,为何大人都不回应呢?要是大人与傅允信之间有着联系,现在就可请求支援出兵,也不至如此。”此时的崔叙,皱着眉,向张鹤年说。
说不埋怨,其实还是有埋怨。
崔叙年纪大些,有着五十出头年纪了,比张鹤年要大上十岁,先前也曾辅佐过张鹤年父辈,对张鹤年继任以来,与并州名义上大帅傅允信一直很不对付一事,崔叙其实是不太赞同。
大帅傅允信继承了前代州节度使的位置,理论上权威是笼罩全州,这些年也的确渐渐掌握实权,别的郡,虽说不交权给傅允信,可明面上还是以着傅允信为主。
张鹤年却连连驳了傅允信的面子,就是没有外族入侵这一事,只怕一二年内,二人之间也要起了摩擦。
要是张鹤年先前愿意礼敬傅允信,至少是可以派人去求援,现在呢?
崔叙摇摇头,感觉傅允信未必肯派兵来援。
只怕就算是派了大军过来,也要等得这里与外族之间杀个两败俱伤才会过来。
季然见张鹤年的脸色阴沉下来,不禁暗暗叫苦。
季然官职还略低于崔叙,但此人却比崔叙更受张鹤年信任,不仅因为二人姻亲关系,更因季然其人性情温和,不会咄咄逼人的提出建议,说起话来给人留着几分余地。
季然与崔叙算是忘年交,自然清楚,崔叙此人最是耿直不过,对张家二代都忠心耿耿,却因说话直,虽受信任却不受重用,到老都是一个谋士职位。
崔公啊崔公,你这性子,到底还需改改啊!
看了崔叙一眼,季然轻叹一声。
不过季然也知道,崔叙虽有些倚老卖老,却本心不坏,否则季然也不会与崔叙为友。
“崔公,你说的不无道理,大人自是知你一片忠心,皆是为的大人着想。不过,你想一想,傅允信其人最是奸诈薄义。”
“并州九郡,傅允信继承时,只得了二郡,虽有名分,却无实权,可这些年,通过权谋和分化,已经吞并了三郡,现在拥有四郡,凡是亲近者都受其害,大人不过是不屑与其虚于委蛇罢了。”季然缓缓开口,说着。
听到季然之言,崔叙也沉默下来,知道季然说的也有些道理,更何况,既是已到了现在这个地步,埋怨大人不听自己又有何用?
于是,点点头:“你说的不错,却是这个道理。”
“即便是傅允信不愿出兵,新兴城破,又对他有甚好处?一旦城破,并州就完全失去屏障,尽入胡人之手,依臣之见,只要多拖得几日,傅允信仍会派兵前来。”季然继续说着。
张鹤年这时脸色方渐渐缓和下来,叹了口气:“也只能是如此了,城中有着一万守军,都是精锐,再征调民丁二万,我便不信,三万人,还拖不住一个月!”
他这里可是郡城,城坚墙高,又有着大量积存的强弩、滚石之物,岂是容易攻破?
就在这时,突然之间,一个慌乱脚步靠近,片刻,一个声音在自己书房外面响起。
“大人,不好了胡人大军已经兵临城下,立刻就开始攻城并且……并且攻城的皆是些我们汉人的老幼妇孺啊!”
“老幼妇孺?”张鹤年脸色微微一变。
在场的季然和崔叙,都是面色大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