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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不会是璇玑买给自己的吧?”有人啧啧地说道。
“得了吧。陈家向来家规森严,璇玑怎么可能做这种事?”冯嫂冷哼道。
“那是买给谁的?总不会是陈四小姐吧。”有人开玩笑道。
“这可说不定呢。”冯嫂意味深长地说道。
“冯嫂,你可别瞎说。”
“唉,你想想,”冯嫂压低声音说道:“整个陈府,大家谁不唯陈老爷的命是从?除了陈四小姐。敢做这种出轨事的人,估计也就是她了吧。”
“你可别这么说,万一不是陈四小姐,岂不是毁人家姑娘的清誉。”虽然有人这么说,但多数人已经对她的话半信半疑。
此时,陈培清正经过早市,把冯嫂的话全数听了去。陈培清本就吃喝嫖赌游手好闲,昨日在后院,又被陈青絮教训了一通,心中不痛快,于是干脆约了几个狐朋狗友去喝花酒。喝得醉倒在窑子里,一觉睡到大清早。侍候他的下人怕他一夜未回家,被陈老爷知道了怪罪自己,于是赶个大早去窑子喊他。陈培清打着呵欠走过早市,恰巧听到冯嫂跟一群三姑六婆讨论自家妹妹,便停住脚步。陈培清虽然跟陈青絮谈不上很亲密,但陈青絮到底是自己的妹妹,而他也了解陈青絮。陈青絮虽然任性妄为,洒脱不羁,却不至于做出这等事来。从她跟梁禄的交往就可看出,她根本没有留意男女之情的心思。那么,是璇玑那丫头怀了野男人的孩子?亏她平时一副冰清玉洁的样子,屡屡拒绝自己把她纳为二房。
但听外人损毁自家人,陈培清还是觉得听不下去,于是走上前,探过头问道:“冯嫂,你们这儿聊什么呢?”
大家一瞧是陈家二少爷,纷纷散开了。冯嫂笑道:“就是在闲话家常。”
陈培清冷哼一声:“闲话家常,话到我们家来了?以后再胡言乱语,仔细你的皮!”
冯嫂倒毫无惧色,反而笑道:“二少爷,是非曲直,自有上天评说。人在做,天在看,无风不起浪。即使没这回事,保不准没那回事。”
冯嫂一番前言不搭后语,话里有话的说辞,让陈培清怔了一下,猜不透她的弦外之音。但继而觉得好笑,于是冷笑道:“什么乌七八糟的。总之,你胆敢继续乱说,当心我拆了你的店!”
冯嫂笑道:“知道了,二少爷。您还是早些回家吧,免得被陈老爷怪罪。”
陈培清狠狠瞪了她一眼,转身走了。冯嫂瞪着他的背影,见他走远了,才冲着他的背影啐道:“呸,陈家出了这些败家子,该!”
这厢陈培清叫了辆黄包车,回家的路上,惦念着冯嫂说的事。管他真假,先在老爷子面前告一状,杀杀这个小妹的锐气,省得一天到晚跟他过不去。
而陈园里,陈青絮早早便起了床,神清气爽地把璇玑喊了起来。璇玑刚穿衣服,诧异地看着一向赖床的四小姐衣冠整齐地站在她面前。
“四小姐,这会子天色还早,早饭还没准备好呢,您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璇玑诧异地问。
“嗯,正打算等着娘起床后,问问她什么时候请矢野流云过来。”陈青絮笑咪咪地说道。
璇玑恍然大悟,心中暗笑,说道:“原来小姐心里惦念着人家,睡不着呢。那等夫人起床,我告诉你。小姐,先回房歇会儿吧。”
陈青絮转悠了半晌,觉得什么也不想干,只是一味地兴奋。于是又回了房,和衣倒在锦缎背面上,想着昨天矢野流云的音容笑貌。
旋即,她觉得躺着也不对劲儿,又站了起来,在房里踱着步。
不知不觉地,陈青絮哼起小调儿来,背负双手,唇角噙笑,在屋里来来回回转了许久。期间,进屋给她送洗脸水的丫鬟看着她的神情,一脸狐疑。
“那是什么?”陈青絮停住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