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让我接了。”
杨完者大笑,低声道:“你们家一面勾结天完,一面又接了蒙古人的官职。当真是左右逢源。你三哥为了保全家族,怕是费了不少心!”
杨幺也笑道:“不过是乱世里保命的法门。如今这情势,我们谁也得罪不起,便是想帮哪边,也不敢明着做不是?再说了,我们又没想着争天下!”
蒋英不屑道:“你们汉人就是这样狡猾,半点爽快都没………”被杨幺瞅了一眼,哼了哼,不再开口。
三人走进了东城门,只若无事般在漆黑的东长街上漫步,向西城的花街而去。
杨完者低头看了看脚下地麻石路,突然笑道:“我们苗人也没想争天下,不过就图个自由自在过日子,既不受汉人压制,也不用看蒙古人的脸色。”
杨幺看了看杨完者,叹了口气道:“我也知道,英三哥虽是悍勇,要没有你带着,也不能纵横三省,做那些狗皮倒灶的恶心事。”一眼看到蒋英要发火,又扯住他笑道:“英三哥,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可不要和你吵架,”蒋英一窒,面上悻悻道:“明明是你在骂我。”却也不再多说。
“我也杀了许多人,大多时却也是为了自家的好恶,我三哥虽是不喜欢,我的性子却已经是这样了。”杨幺低低叹道:“杨老大,过几日你们就要去江浙了吧?只要我三哥在,我却是不会离了湖广的,以后怕也再无相见之日了。”
杨完者一愣,深深看了杨幺几眼,慢慢点头道:“如此说来,湖广是呆不得了?”
杨幺轻轻一笑,道:“杨老大心里有数就好。我知你虽是挣军功,却不是为了替蒙古人当差,所以才说一句。”又看了杨完者一眼道:“那段日子虽是满手血腥,却也是难得痛快,杨老大把我当男子一般看待,纵着我乱来,英三哥服气你,我也是服气你的,可惜……”
蒋英忍不住道:“你们说的我不太明白,不过,你可惜什么?若是还想过快活日子,和我们一齐去不就是了?你还是杨四,我们”
杨完者叹道:“她不是可惜这个,她过不了我们地日子的。她可惜什么,以后你会明白的。”
东长街虽长,但也有路尽地时候,花街上的灯火越越近了。杨幺看着梦泽堂赤红的大门,笑道:“杨老大,英三哥,呆会便是我要死了,你们也不用管我,只当不认识我罢。”
蒋英面色一变。正要说话,杨幺却柔声:“英三哥,你以后就少勉强那些不情愿的女子罢,你这么大的本事,何必如此?”说罢,进了梦泽堂,上楼而去。
蒋英一呆,正要追上,却被杨完者扯住。摇了摇头道:“你放心,她厉害着呢,你性子急。在楼下呆着,免得坏了她地事。我上去看着。”
杨幺方走上三楼,便见着昆达英站在楼梯口冲着她微笑,“杨大人,好慢的脚步,义王爷正等着呢。”
杨幺摘下帽纱,亦是一笑,道:“劳大师久候,还请前头带路。”
昆达英哈哈一笑道:“虽是早知道杨大人的胆子大。今日仍是要道一声佩服佩服!”
杨幺抿嘴一笑,跟在昆达英身后进了雅间,一眼瞟见报恩奴与铁杰等人正坐在侧对面的包间中与人谈笑。
杨幺轻轻一笑,慢慢在身后掩了上门。
房间三座酒席上已是残酒剩菜,报恩奴、铁杰和他们俩地随从都不在,余下七八个随从、喇嘛或坐或站散在四周。
主桌上义王爷端着一杯酒冷冷地盯着杨幺,五王子佛安奴、六王子接待奴倚在交椅上,一脸兴致打量她。陶梦桢和另两个万户却是一脸疑惑。
杨幺若无其事看了一眼聂青和那名女子,只见聂青满身鲜血倒在地上。见着她进来便挣扎起身,那名女子一面哭着一边去搀扶。
“下官潭州路义兵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