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句句都说出了众人的心思。
“说得容易,他是皇帝,手握重兵,哀家能拿他怎么样?自数月前重回长安,他从未至慈宁宫向哀家请过一次安,那个藏在宫里头的狐狸精多半是他宠出来的,若没有皇帝撑着腰,她敢如此目中无人?这样的皇帝还是哀家的儿子吗!”白太后已气得平静了下来。
“太后,皇帝已下了圣旨,不得参与东兴内乱之争,此前的种种计划俱都化为泡影,白家如今唯一的希望便在露儿身上,露儿当不了皇后,白家的气数便尽了……”白国舅也添了一句。
“是啊,皇姑母,我从小在您身边长大,就是要当皇后的,可大表兄一回来就变了个人,全然不念往日旧情,也不知那女人何等狐媚,竟将大表兄迷惑成了那副样子,还请皇姑母为露儿做主啊……”
白露说着,瞥了一眼君越,君越也看着她,抿着唇不发一言。
“皇帝不听话,哀家有什么办法?难不成让哀家死在他的清心殿前,这才肯罢休吗?!”白太后被逼急了,气急败坏道。
白国舅等人忙跪倒在地:“太后息怒……”
君越却不慌不忙提议道:“母后方才所言,倒是给了儿臣一个想法。自古贤德的帝王没有不孝顺的,即便皇兄再大逆不道,若是听闻母后出事,总不能仍旧置之不理吗?”
见太后的面色一愣,君越忙解释道:“母后听儿臣说完,这不过是个计策,并不会伤害母后凤体,天下苍生,唯一值得皇兄惦记的,便只剩母后一人了,毕竟血浓于水,您是皇兄的生母啊!”
“你倒是说说看。”太后追问道。
君越想了想,继续道:“是这样,皇兄不是听信那些老和尚胡言乱语吗?甚至还命钦天监卜算卦象,母后何不也来个相似的手法?鬼神之说,是最不可捉摸也无从查证的……”
……
清心殿偏殿内,一阵阵冷香自龙榻前飘出,既不冷也不偏热,恰好是适宜养病的温度。
宫女们见大帝回来,便知他已去过了转经台,纷纷无声地行礼,却不敢妄言一句。大帝也并不在意,显然已成习惯。
他行至龙榻前,自纱幔的空隙里注视着熟睡的女人,这些日子为防她再毁己身,多数时候喂了药让她熟睡,醒来时若再闹便由她去闹,她多半也没了胡闹的气力,君执在一旁亲自候着,那些内侍也只管同太医蹲守在殿外。
相较于心病难除,容颜却易恢复,先前百里婧在君执脸上留下的血淋淋的抓伤,经由调理,已是瞧不见疤痕了。君执缓缓在龙榻前坐下,抬手抚上她的脸颊,那几道可怖的伤痕已淡去许多,再过不久应当可消除干净。
他的手许久不执剑,尤其是呆在盛京左相府时,更是终日休养足不出户,这一个月以来,因了转经筒,掌心竟起了厚厚的茧子,触在百里婧脸上,她因不舒服轻轻蹙起了眉头。
君执一笑,收回手,俯下身去,吻了吻她苍白的唇。
慢慢治,只要活着,一切都可慢慢医治,好歹,她还活着。他已收起戾气,虔诚求佛,不敢妄造杀孽,若世上真有神佛,当瞧得见他的诚心。
才吻过她的唇,百里婧忽然睁开了眼睛,君执以为她要同他说些什么,忙去扶她,哪知她身子一起,一句话也未说,便对着他的怀里吐了下去。
她对他已排斥到这种地步,连轻吻,都能让她恶心得吐出来,君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