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清麟只喝了三汤匙的清粥就不肯再吃了,这增加的肉还是尽早减掉的好,不然那胸口总是涨涨的,有些疼得难忍呢。
虽然不大情愿出寝宫,但是太傅的“大礼”已至,不当面道谢便是失了礼数。
待得听闻太傅已经下了早朝后,聂清麟便起身去上书房。
守在门口的小太监看到小皇帝那明晃晃的身影,耷拉的嘴角一咧,向皇上施礼后小声禀道:“太傅大人正在书房与工部侍郎商议要事,皇上要不要缓一缓再进?”
聂清麟仔细看了看这个小太监,觉得这个眉眼清秀的倒是个忠厚之人,居然还能出言提醒她这个被轻视的皇帝——书房凶险。
书房的门虽掩着,但是也拢不住卫冷侯那肃杀的怒斥声:“京城西北处的运河堵了整整一个月了,往来南北的货物堵得水泄不通,要是半个月内不能恢复运河的航线,你带着你们工部的同僚们都去那运河上亲自去背负这往来的货物!”
不大一会,被骂成了骡子的工部侍郎灰头土脸地出来了,微微驮起的后背似乎正在背负千斤重物。
聂清麟觉得自己出寝宫没看黄历,此时进书房有找死的嫌疑,就想先折返回去,哪料到书房里的男人突然高声问道:“谁在书房外候着?”
小太监连忙回到:“是皇上方才怕惊扰了太傅,在门外候着呢。”
聂清麟长叹一声,皇上在书房外等着大臣召见,她也算是开辟了大魏朝史的新篇章了。
小太监禀告完了后,书房里静了一会,聂清麟后悔方才没有当机立断转身就走。就在门外的众人替小皇帝一阵尴尬的时候,书房里的男人终于开口道:“请皇上进来吧。”
聂清麟进了书房,发现许久没见的太傅大人真端坐在书桌的后面,低头看着奏折,连看都没看皇帝一眼。
聂清麟清了清嗓子,笑着说:“朕许久没来书房同太傅学习,还请太傅见谅。”
可是皇帝先开了金口后,那太傅居然还是置若罔闻,眼皮都没有抬起半分。
聂清麟这才深切地体会到,太傅这几日里酝酿的是何等可怕的怒火。
可是就算自己是个落魄的皇帝,大魏先祖的颜面还是要保存的,也不知这太傅一会怎么样折损羞辱自己,就不要当着宫人的面儿,丢着聂姓的脸面了。
卫冷侯在书房里一向不愿意留侍候的下人,聂清麟也转身对自己身后跟进来的宫人说道:“你们且下去,在书房外候着。”
等到书房就剩下君臣二人时,聂清麟来到了太傅的书桌旁,坐在他的身边,也不再言语,见太傅在批着奏折,便伸手去拿那砚台里躺着的墨锭,在加了清水的砚台里细细地研磨了起来。
这墨锭是江南乌县的物产,墨面装饰以盘旋的金龙,以示是进贡给皇家之物,上等的墨团里夹着特质的金粉,遇水即化的特质很是顺滑,让磨墨的人几乎停不下手来,不大一会的功夫,愣是把硕大的砚台磨得是墨水横流、满满当当。
卫冷侯早就料准了这废物一准儿要来找自己。他倒是很好奇皇帝会如何跟自己据理抗争,回绝那几位“美人”。
没想到小皇帝跟没事儿的人似的,进了屋后,说完了场面话,自己就拿着根墨锭玩得是不亦乐乎。
卫太傅虽没正眼去瞧皇上,可眼角却瞟到那几根素白纤长的手指,轻捏着墨锭在温软的砚面上轻柔地划着圈儿,就好像捏着人的心尖灵巧地把玩抚弄……
眼看着墨汁要溢出来了,卫冷侯才冷然地开口:“皇上磨了这么多,是要给微臣饮下吗?”
聂清麟也是闲极无聊,才找些营生去做,等被卫侯的话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干的好事,那手中的墨锭愣是短了一大截。
“朕又晃神儿了,请太傅莫见怪。”说着冲着太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