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弟垂头丧气道:“没了。”
“那还不快滚。”
“嗯!”
直至四弟黯然离去,朱瞻墉摇头无言:“这四弟,真是……”
经四弟提醒,朱瞻墉忽然意识到,王芸这女子,他必须谨慎对待。
此女看似默默无闻,却已在大明占据了举足轻重的地位,只是无论是王芸本人,还是先帝,尚未察觉。
而朱瞻墉此刻已有所悟。
王芸尚年幼,如今却已至及笄之年。
大明女子,此时大抵该筹备婚事。
若他人,朱瞻墉或许不必忧虑,但这王芸,他不得不上心。
明日也该与王芸好好谈一谈。
只是朱瞻墉不知,王芸此刻正为婚事烦忧。
王芸自小无母,几乎全靠父亲王诏一手抚养长大。
王诏平日繁忙,导致王芸从小独立成长。
因此,王芸个性极强。
她对待婚姻,如同后世女子,追求心中所爱。
其实一年前,王诏便为王芸张罗亲事,只是王芸始终不允,几桩婚事都被她搅黄。
偏偏王诏对王芸无可奈何。
因王芸身居官职,且深受朱瞻墉与先帝重视。
这让王诏作为父亲的威严,在王芸面前难以施展。
加之王诏终日忙碌,脚不沾地,无暇顾及王芸的婚事,故此事一拖再拖。
近几日,不知何故,王诏府邸被一波波提亲者踏破门槛。
来提亲者皆是王公贵族之子,甚至有王爷世子亲自登门,更有几位年轻有为的郡王欲纳她为侧妃。
这让王诏颇感困惑。
他女儿何时有如此魅力?要知道,平日里,女儿除了在家,便是去工部教导学员,极少外出。
短短几日,女儿怎如香饽饽般受人追捧?
王诏百思不得其解,但既如此好事,他自然不会错过,开始为女儿精挑细选,只是无论选谁,王芸似乎都不甚满意。
这让王诏颇为头疼。
女儿已十六,若在寻常人家,有人家的孩子都能打酱油了。
再过两年,女儿便成大龄剩女,想找户好人家,那时难上加难。
于是,王诏干脆向朝廷请了几日假,准备解决女儿的婚事。
在众多的求婚者之中,王诏反复斟酌,与家中千金商议不休。
无奈之下,家中虽是父女,出门在外,父女俩却如同同僚,他作为一家之主的威严,在宝贝女儿面前荡然无存。
然而,王芸对这些婚事似乎毫不在意,这令王诏焦虑不已。
于是,王诏望向女儿,问道:“我的小祖宗,你究竟意欲何为?但说无妨,你希望父亲为你寻觅怎样的如意郎君,让我心中有个数。”
王芸撅起小嘴,不满地回应:“既然你不许我自行挑选心爱之人,那我便不嫁。如今我已是大明禁军的总教习,身负官职,你不嫁我又能奈何?”
王诏气得眼中闪烁金光,后悔当初让女儿去辅佐朱瞻墉。好端端的闺秀,为何变得让他束手无策。看着宝贝女儿,王诏最终妥协:“我的女儿,莫要为难你爹,告诉我你的要求,你究竟想要怎样的如意郎君。”
“你已十六载春秋,若不趁此良辰嫁人,待到年岁再长,怕是无人问津。”
“至少给为父一个标准。”
王芸看着王诏,思忖片刻,说道:“我的标准很简单,不论对方家世如何,必须才情出众。不论背景如何,有无权柄,但必须胸怀壮志。”
“最重要的是,此人必须得到我这个女儿的认可,这一点至关重要。若是我心生厌恶,哪怕才高八斗,权倾朝野,我也绝不嫁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