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透过窗台星星点点地洒进病房,刘欢欢抬起头,拼命在楼夕脸上寻找着肯定。
“真的么?”
寥寥三个字,带着少女战战兢兢的心情。
“真的,”鼓舞式地点着头,楼夕转而瞥过一旁许久无话的江炎,“是不是,江警司?”
江炎倒真是没料到楼夕会来这一招,毫无表情的面上闪过一丝尴尬,随而几乎是机械性地点了点头。
“谢谢你……”楼夕的鼓动果然让刘欢欢打心里好受了许多,她伸手抹了抹满颊泪痕,轻声问道,“那……你们今天来是……?”
“想向你询问一些当时的情况,”楼夕开门见山,“我们现在急需你的协助来找到林牧和王晟。”
其实刘欢欢知道的情况也并不多,简陋的地窖,令人唾弃的痰盂,都是刑侦大队在侦查中已判断出的情况。只是当提及“选择题”一事的时候,江炎脸上有了难得的细微变化。
“那在之后他就将你带出来了?”江炎眯起眼,开口问道。
刘欢欢倒是没想到这个静如冰山警司的突然提问,微微愣了愣,随而有些木愣地点点头。
“说说带你出来时候的具体情况?”全然不顾刘欢欢微微的惊异,江炎极其自然地继续着话题。
“我当时被蒙着眼睛,记得好像是出去没多久,就上了车……”刘欢欢满脸歉意地低下头,“等我能看见的时候已经被他五花大绑在那座废弃工厂里了……然后他就给了我个手机让我给我爸打电话,说是,只要让我爸来,他看到我爸就能放我走……”
大约是又想到了当时的情形,原本镇定下来的刘欢欢再次禁不住抽泣起来。
“不要着急,好好想想,”楼夕从容地接过话,“比如说在车上的时候他说过什么话?或者你听到了什么声音?”
大约是努力想要镇静下来的关系,刘欢欢的双肩微微有些抽动,她偏头想了一会,开口的语气里半停半顿。
“我好像记得,刚上车的时候,就……听到……嗯……学校大钟的声音。”
“学校大钟?”楼夕重复着刘欢欢的话,转而望向江炎。
四目对视,不禁大悟。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学校周围有什么可以让他监*禁两人的地方?”回警局的路上,楼夕禁不住问起江炎。
“拉拉队更衣室。”江炎把着方向盘,淡淡地答道。
“可是拉拉队更衣室哪里来的栅栏?”楼夕不解,歪着头追问道。
“更衣室当然不会有什么栅栏,更不会让刘欢欢三人误认为是地窖,”江炎不急不缓地解释着,漆黑的眸子里满是深意,“但更衣室边上的通风槽就不一样。作为大型建筑,部分体育馆会为通风槽设立单独的机械通风室,那里就会按上通风槽格栅。”
楼夕一知半解地听着,转而扫过江炎毫无表情的侧脸,“你,还学过建筑?”
建筑?
江炎难得的有些迟疑,栅栏、地窖、腐臭……记忆浑浑噩噩地漫过脑海,他有些烦躁地摇了摇头,竟是一时虚晃,“没,以前接触过类似的案子罢了。”
楼夕又怎会看不出他一闪而过的神情“万千”,只是既然他不说,她也就不再追问。
每个人都有不为人知的秘密,不是么。
哪一天,你若愿说,我便愿听。
既然已经大致推测到林牧和王晟的所在,剩下的,就只有通过戴天的神情动作来确定自己的判断了。
而江炎竟将这个艰巨的任务毫无责任感地推卸给了楼夕。
美其名曰,锻炼楼夕对犯人心理的拿捏程度和运用能力。
审讯室里的灯光明明晃晃,楼夕有些迟疑地顿了顿,终究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