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犯人不是抓住了么?”
……
自那天楼夕挂断电话以来积郁已久的心情如洪水猛兽般一瞬间迸涌而出,梁秋月越说越激动,甚至有些微微哽咽起来。
楼夕不知所措地看着面色微怔的母亲,想起这么多年来母女俩之间的隔阂,也是喉头一算,差点掉下泪来。
她记得父亲还在的时候,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样子,就算现在想起来,心头也还是一阵一阵的暖。
只是,父亲走了以后,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对这个家,甚至对母亲,都产生了厌烦。
她开始不愿意待在家里,考学校也特意往远了拣,除了日常的基本问候,就再没了小时候对母亲,和对家的依依恋恋。
楼夕抬起头,楼母依旧梗梗塞塞地说着,不知怎么地,她心底忽然就空了那么一块。
好像那么久以来,从来没有看过的坚强的母亲,第一次,在自己面前,如冰消瓦解般毫无顾忌地抱怨起来。
自己不过是受了点伤而已,而父亲死的时候,面前早已有了白发的女人,是不是也难过地快要死掉。
楼夕伸出手,轻轻将抽泣的母亲裹近怀里。
她想起江炎抱着自己时候的样子,学着立起身子,偏头轻轻倒在女人熟悉的颈项边上。
记得很小的时候,那里也还没有皱纹呢。
楼夕有些固执地想着,几近贪婪地嗅了嗅鼻子,仿佛忽然回家的孩子一般,眷恋不已。
“诶,江……头儿……你看队长和她妈都在说什么呢,怎么搞得跟苦情戏似地抱来抱去。”
见江炎不介意,邵宇干脆矗在边上津津有味地分析起形式来,摇头晃脑的模样明显就已经忘乎所以。
“苦情戏?”江炎皱起眉头重复着邵宇的话,又看看楼夕的脸色,确实有些不对,“这种戏份在什么时候比较常见?”
“啊?”
邵宇还沉凝在长期的自我联想中,被江炎这么一问,才惶惶回过神来。也是好笑这个看似精通百科的江警司怎么能问出这种人人皆知的问题。不过上司终究是上司,邵宇歪着脑袋想了想,沉思熟虑般地开口应接。
“比如说,遇到烦心事啦……遭人欺负啦……女儿受委屈啦……之类的,”却忽然想起什么似地住了口,邵宇垂下眼,不经意扫过江炎不敢用力的左腿,“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对女婿不满意……”
江炎猛地愣了愣,顺着邵宇地目光看去,瞬间有种即刻石化的威胁感。
竟是有些愠怒地硬踩下左脚,这下倒好,不仅目的没达到,反而痛得差点咬破了舌尖。
当然,除了邵宇,谁都没有注意到我们江警司难得的囧样。
梁秋月有些不舍地放开蜷在怀里的女儿,低头细细看着,果然女儿长大了,原本小小的眉眼也长开了,不像小时候那副天大地大我最大的假小子模样,反而多了些说不清的柔情似水。
“妈……”楼夕娇嗔似地喊了一句,然后笑了,“有你,真好。”
这是她从小到大从未说话得话,仅一句,就叫梁秋月几乎泪水决堤。
“说什么的,这孩子,”梁秋月拍了拍裤子,顺着病床边缘坐下,侧眼却一下就瞥见了病房外江炎心心念念的身影,“夕夕,妈问你件事,你可别嫌妈多嘴啊……”
话语里多少还是犹豫,梁秋月下意识地看了看楼夕,笑得讪讪。
“其实,妈,你不用这样的,”楼夕又怎么会看不出母亲脸上落下的忐忑,想起自己从前的固执,也是扬起些愧色,“我毕竟是你的女儿,不是么?”
梁秋月怎么都没想到,短短一个案子的事情就让母女俩长达几十年的心结散了大半,她忽然有些感激起来,上了年纪的双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