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北河的眼眶湿润,“我,我不要你的孩子,我要打掉他,我……不要他……”
萧莫予怔住。
他没想到林北河会放弃孩子,记得当初他不管怎么要挟林北河都要留住他。
“北河,你听我说,我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你了。”萧莫予认真承诺。
“我不信你,滚,你快滚,不要碰我,不要碰我,滚!”林北河突然激动起来,拼命推开萧莫予,可他的身体实在太虚弱,根本没有效果。
“我不要你碰我,你滚!”林北河大吼大叫,双眼通红,他奋力挣扎着,最终渐渐失去力气,瘫倒在白亚兴怀里,嘴里还在念叨,“不要……不要……萧莫予……”
白亚兴看了萧莫予一眼,叹息一声,“你先出去吧,我还要给北河缝合伤口,虽然孩子不会有事,可是他的身体实在太弱了,这样深的伤口,可能会要了他的命。”
萧莫予呆若木鸡。
他从未想过,自己曾经那样厌恶嫌弃,并且百般阻挠的孩子,竟然会是他的骨肉。
他怔怔地看了床榻上痛苦呻吟的男人片刻,转身离开房间。
白亚兴看向病床上的人儿,他的脸色惨白,毫无血色,嘴角溢出黑色的污血,他轻轻将林北河的头发拨到耳后,小心翼翼地替他擦拭嘴角,柔声道:“怎么这么傻,总是弄伤自己。”
他拿过毛巾,将林北河嘴边的血迹擦去,又取出器具替林北河消毒止血。
做完这一切,白亚兴坐在椅子上,长长舒了一口气。
他抬头看向窗外漆黑一团的夜空,月光皎洁,繁星璀璨。
这一晚对于白亚兴来说注定是漫长的。
他在想或许这是一个机会,他可以借助这个机会让林北河接受他也说不定。
他可以为他付出一切。
包括生命。
林北河这次晕厥持续了三个多小时才苏醒过来。
他刚刚恢复意识就感觉全身疼痛难忍,尤其腹部传来的剧痛令他几乎窒息,他的脑袋也变成浆糊,连眼前的景象都有些模糊。
白亚兴长吁短叹了一会,觉得心绪混乱,正准备离开。
他犹豫着站起身来准备离开,刚迈步一步就被人从背后抱住,温热的呼吸吹拂在他脖颈处。
白亚兴猛地惊醒,正要呵斥,耳朵边却传来一阵低哑沙哑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
“别走……”
林北河的嗓子嘶哑破碎,几乎听不出原本的音色。
白亚兴浑身僵硬,一股暖流顺着脊柱涌遍全身,他不敢置信,颤抖着问:“北河,你,你醒了?”
“嗯……我……”
“别走,我,我怕。”林北河抱紧白亚兴。
白亚兴喉咙干涩,“好,我不走,乖啊。”
“我怕你走,我害怕……我不能没有你……”林北河用尽所有的力气说话。
“我在呢,乖。”白亚兴哄他。
林北河似乎终于找回理智,松开手臂,喘息着说:“对不起……我,我太害怕了……我不知道……我以为……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吓到你了。”
白亚兴笑笑,抚摸他苍白憔悴的脸庞,“没关系,我理解的。”
气氛一时凝结,就这样又过了一会,林北河靠在白亚兴肩膀上,他似乎累极,很快就睡了过去,只剩下胸膛微弱的喘息。
白亚兴小心翼翼地把他放平,盖上薄毯,看着他憔悴苍白的面容和瘦削的下巴,心中满满都是心疼。
林北河的情况比他预计的严重太多,他需要大量的灵力支撑,否则拖延下去,他很可能会丧命。
白亚兴轻手轻脚地离开病房,萧莫予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