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星期六要去。你星期六有空吗?」
「要离开?」
「对。」
「我星期六晚上要见那位先生的。」
「操他的。」
「唔,是啊,」她说。「通常都是这么计划的。」
「不,我的意思是——」
「我知道你的意思是什么。」
「他是个他妈的大坏蛋,」乔说,眼睛看着她的背部,看着那块颜色像湿沙子的胎记。
她看着他的表情有微微的失望,因为太轻微了,反而显得更为轻蔑。「不,他不是。」
「你还替他讲话?」
「我要跟你说他不是坏人。他不是我的男人。我不爱他或欣赏他或什么的。但他不是坏人。别老是把事情弄得那么简单。」
「他杀了提姆。或者下令别人杀了他。」
「那提姆又怎样?难道他谋生的方式是送火鸡肉给孤儿吗?」
「不,但是——」
「但是怎样?没有人是大好人,也没有人是大坏蛋。每个人都只是努力出人头地而已。」她点了根香烟,摇着火柴,直到发黑的火柴熄灭,冒着烟。「他妈的别再乱批判每个人了。」
他的视线无法离开她的胎记,他在那片沙子中迷失,随之旋转。「你还是要去见他。」
「别找架吵。如果我们真要离开波士顿,那么——」
「我们要离开。」只要不让其他男人碰他,就算离开这个国家,乔也愿意。
「去哪里?」
「比洛克西,」他说,说出来才发现这个主意其实不坏。「提姆在那边有很多朋友,有的我见过,是做兰姆酒生意的。亚伯则是做威士忌生意,他的货源从加拿大来。所以如果我们去墨西哥湾沿岸——比洛克西、莫比尔,或许甚至纽奥良,只要找对人收买——可能就会没事。那里是兰姆酒的天下。」
她想了一会儿,每回她伸手到床边弹掉烟灰时,那块胎记就跟着波动。「我要在那个新饭店的开幕酒会上跟他碰面。就是在普罗文登斯街的那家?」
「史泰勒饭店?」
她点点头。「每个房间都有收音机。从义大利运来的大理石。」
「还有呢?」
「还有如果我去,他会跟他太太在一起。他只是希望我在场,因为,不晓得,因为他手里挽着老婆的时候,看到我就会特别兴奋。酒会之后,我知道他要去底特律几天,找一些新的供应商谈生意。」
「所以呢?」
「所以,这就争取到我们需要的时间。等到他回来再想找我,我们已经领先三天或四天了。」
乔想了想。「不坏。」
「我知道。」她说着又露出微笑。「你想星期六你可以梳洗打扮一下,过去史泰勒饭店吗?七点左右?」
「没问题。」
「然后我们就离开,」她说,然后回头看着他。「但是别再说亚伯是坏人了。我哥哥能找到工作是因为他。去年冬天他还买了件大衣送我妈。」
「好吧。」
「我不想吵架。」
乔也不想吵架。每回他们吵架,他都会输,发现自己为他根本没做过、根本没想到要去做的事情道歉,或者要为了没做某些事、没想到要去做而道歉。妈的每回都搞得他头痛。
他吻了她的肩膀。「我们以后不会吵了。」
她眨眨眼睛。「好极了。」
从匹兹菲德的第一全国银行出来,迪昂和保罗才刚跳上车,乔就往后撞上灯柱。因为他一直想着那个胎记,想着那湿沙子般的颜色,想着她回头望着他说她可能爱他时,那胎记在她厉胛骨之间如何移动;还有她说亚伯·怀特没那么坏时,那胎记也同样移动着。老亚伯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