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又怎能说见过我们?”
正德熟知这个师弟童心未泯,凡事喜欢刨根问底,平常也拿他没办法,当下微微一笑,指着身旁的蒲团道:“两位师弟,且坐。”正松道:“是。”在他侧旁坐了。
正光也不敢违逆,只得松开双手,也在旁坐了,尚未坐定,忽又一跃而起,伸手抓起丘长生手腕,食指和中指搭上他脉搏,吟头说道:“小朋友,你体内七冲八撞的真气被我方丈师兄压制住了,很好很好!”丘长生道:“方丈大师内力深厚,要压制住晚辈体内的真气,那是轻而易举。”正光靠过头来,低声道:“其实我的内力也很深厚,只差一点就不劳我师兄亲自出手了。”丘长生一怔,登即领悟:“原来我初到少林之时,先是由这两位大师帮我运气疗伤,只是他们内力稍逊于我,镇不住我的逆流真气,随后才劳正德大师费神。”心下一阵感激,道:“是,大师的内力,自然也是很深厚。”正光喜道:“你很有脑筋,嘻嘻,很有见识!”笑逐颜开地坐回原位。
正德摇了摇头,颇为无奈地道:“我这位师弟天真烂漫,心直口快,少侠不要见怪。”丘长生道:“晚辈不敢。”
正松问道:“方丈师兄召我二人前来,不知有甚么吩咐?”正光也道:“是啊,方丈师兄,你是不是要找我们钻研武学?”正德道:“阿弥陀佛,我佛慈悲,勤修参禅才是正途,习练武功不过是强身健体而已,师弟,此间本末枝节,万不可倒置了。”正光耷拉着脸,挠了挠头顶,道:“是。”
正德道:“今日找两位师弟前来,是和慧能六祖的《八脉通体经》有关……”正光神情一振,欢呼道:“这个好极了,那部心经——呃,方丈师兄,我们还是讲论佛法好,六祖的《八脉通体经》,不过是强身健体而已,呵呵,哈哈,还是不说为妙。”
丘长生忍俊不禁,若不是有另外高僧在场,几乎就要捧腹大笑出来,心想:“这个正光大师真是绝世老顽童,敢在少林方丈和戒律院首座面前玩世不恭的,恐怕也就只此一人。”
正相道:“师弟,你再要胡闹,我就罚你去面壁思过。”正光收起笑容,道了声‘阿弥陀佛’,双手做什,眼观鼻、鼻观心,真如老僧坐定一般,只是那对眼珠始终转来转去,实在是难以掩饰他内心的蠢蠢欲动。
正德转身对丘长生道:“少侠是如何在机缘之下,得到敝寺的那颗佛珠,可否详加告知。”丘长生心想这几位大师心怀宽广,我大可不必隐瞒,说道:“是。”当下将如何在荒镇上巧遇姓骆的老者,他又如何被人围攻,自己如何发现身上多了一颗佛珠,又如何获得佛珠内的《八脉通体经》等等,一一照实说了。
他一说话,正光便接口问道:“这么说来,那颗佛珠还在你身上了?”丘长生面色一红,尴尬道:“不是……没有。”正光道:“怎么又不是,又没有,小朋友,你说话夹缠不清,教我……教老衲好生难懂,阿弥陀佛。”丘长生道:“大师恕罪,佛珠被晚辈无意中……毁掉了。”正光跳了起来,大叫道:“甚么?毁掉了?”丘长生点点头,将在翠鸣庄如何为魔音所迷,又如何捏碎了佛珠的经过也道了出来。正光道:“蠢材,蠢材。五音进耳,过手少阳三焦经入心,心为音迷,不过是幻觉所致,只要紧守耳旁‘风谷’要道,还怕它甚么魔音侵袭?”丘长生看他为人疯疯癫癫,但这番话说得头头是道,心下不禁折服,道:“是,大师高见。”
正德道:“师弟,出家人六根清净、四大皆空,讲究的是舍人、忘我,无喜、无怒,你这般性情,唉。”正光悻悻坐下,道:“我无喜无怒,无喜无怒……呜呜,伤心总可以罢。”他年纪也老大不小,但是说哭便哭,好是情真意切。正德道:“你为甚么伤心?”正光道:“佛珠被毁了,我自然伤心。”正德又问道:“只因一颗佛珠,你便伤心成这样?”正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