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心紧张地攥着拳,瞪着大大的近视眼,盯着灌木丛小道上的情景,大气都不敢出,终于,“簌簌簌……”一连串的脚步声后,一队举着火把的北格官兵静悄悄地走了过去,落心小肩膀上的红心胎记开始变得火烫难挨,好像是在给她预警一般,落心把眼睛睁得更大,想要看清楚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官兵过后,一面写着‘招魂魔幡’的如雪白旗在红色火光的照耀下显得鬼魅而阴森,落心顿时就觉得这里面有问题。没待她多想,一个瘦高的阴阳师身着黑白两色八卦长衫走了过去,落心眯起眼看着这个人若有所思,空气冻凝,天地又恢复了寂静的本色。
没过多久,又是官兵,落心收回思绪再次看向山野小道。
“嗤……嗤……”几只老鼠不知从哪儿蹿了出来……
“啊……”全神贯注的落心吓了一跳,刚发出半声细小的喊声,她赶紧捂住了嘴。黑衣男吓得赶紧用披肩盖住她的头,把她深深埋在了他的黑衣下。
就在这时,“去看看那里是谁?”一个熟悉的冷硬男声,落心的身子一震,往事如昔,那声音如针轻轻刺了刺她的泪腺,顿时泪如泉涌,不可抑止!
“启秉大王,是老鼠。”
“是吗?”男人答了一句却站着没动,扭过身来向落心的方向看过来。
等了会儿,路上没有了声音,落心微微抬头,想要看看那个男人的背影,她小心地不让自己的呼吸碰碎了空气。就在这时,可怕的事情发生了,啊……一声刺耳的惨叫在落心的心底响起,足以震裂了她的五脏六腑,落心狠命地咬着下唇不让自己叫出声,只觉一股腥热的液体顺着自己的下唇流了下来……
“鬼!她看到鬼了!站在不远处的男人已经不是人了,是个鬼,男鬼!”
落心狠命地捂着自己的嘴不让自己出声,指尖发凉不听使唤地颤抖,冷汗顺着脊梁往下流,风,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笔直着身子站在山路上的男人,面容惨白,容颜疲倦,一头如雪的长发随便得披散在玄色的衣衫外随风扬起,看上去好像经历了沧桑百世,人世千年,唯有那俊朗硬挺的五官诉说着他真实的年龄。
“启秉大王,是老鼠。”护卫又说了一句。
“是吗!”男人收回他痴望的眼神,转过身随着队伍向前走了。
云散星移,祭坛高置,烟缕升腾,织成愁。
神夫神婆们乱唱乱跳,绕着一坛坛鲜红的血浆不停地念叨着没人听得懂得语言。
“南礼的人马会从山的另一边过来,我们要绕过去。”听了黑衣男的话,落心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暂时收起她的情绪,随着黑衣男转移阵地。亦步亦趋,她悄无声息地走着,蓝色衣袖中的手却在不知不觉中攥成了拳,长长的指甲刺进了手心,她浑然不觉。
“野狼风,就算我南礼剩下最后一个人,也要跟你拼到底,决不投降!”回忆如刀,深深砍在了舞天翼的心间,血如泉涌,殷红了他那如天使般眼睛。他抬起头,看着眼前发如雪的男人,心很痛却暗骂自己心软得没有原则,一错而再错,于是他肃容,尽管面上是深得抹不去的伤痛。
刚一隐好身子,落心就听到了哥哥愤怒的咆哮声,惊恐地看到了这骇人的一幕。
但见愤怒的翼哥哥牙齿紧紧咬着嘴唇,深深地陷了进去,一丝丝鲜血顺着他的嘴角缓缓流出,再也没有了和煦如春风的微笑,微微颤抖的身体诉说着他过于激荡的心神,寒铁的铠甲散发着冷冷的肃杀之气。
哥哥!到底发生了什么?落心竭力抑止自己的感情,但无可奈何,刚刚收起来的泪水再次飞奔而下,仿佛她的身体已变成了水,此刻已化作泪人。
“舞天翼,我跟你说过多少遍了,落心她……”野狼风哽咽住,一侧头,月光映照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