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葫芦画瓢,也将内力传给他之后,双方四人又拼成了势均力敌。”
其实敢上到这酒楼中的人,个个都是身怀不俗的功夫,在江湖上也有一定的名声,要他们像无赖般近身纠缠、乱打一通,本就是一桩有失颜面的事。是以见到那头陀和道人的举动后,大多均想:“这倒是个好办法。”于是纷纷停下打斗,加入比拼内力的行列。至于是帮哪一方,那倒是因人而异,不尽相同了。有的跟晋醯帮交情好些,就跳过去助杜老酸;有的跟汾醴帮情谊多几分,自然也就以掌力帮鲁不醉;也有的是因其中一方有自己的亲朋好友,那也只好帮着这一方,或是其中一方有自己的宿敌,那便理所当然的帮着另一方;余下的那些跟双方都不怎么来往的人,心知仅凭一己之力,绝无夺得《八脉通体经》的可能,因此事先估摸着哪方会得胜,然后就押宝式的加入哪方。
只见众人一个接一个的补上,后一人或单掌,或双掌,贴住前一人的后背,而这人身后立马又会跟上另一人,如此往复不断。隔了一会儿,两条弯弯曲曲的长龙便出现在眼前,每条长龙约有二十人,甚为壮观。
此时丘长生才看清中间的鲁、杜二人。鲁不醉阔脸通红,虬须根根怒张,右掌探出,左手无力垂下,显然他是将全身之力运在了右掌,是以左臂虽是空着,却形同废了一般。贴掌在他身后的是个身着灰袍的道人,道人后面是较早来的‘赵三哥’,随后的四人看着眼生,并不曾见过,接下去的两人是林氏夫妇,妻子在前,丈夫在后,姓林的剑客身后那十余人,胖瘦不等,老少不一,却个个精光四射,看来都非庸手。
杜老酸则是双掌齐上,右掌抵着自己的左掌,而左掌跟鲁不醉的右掌相对,两条袖袍高高鼓起,一张马脸撑得铁绿。他后面是那个身材高大的头陀,再后面是一个乞丐,这个乞丐衣服衣服破烂不说,还沾满了污泥,似乎只要轻轻抖一抖,便可掉下十斤八斤来,脚上穿的靴子却是崭新发亮,格外引人注目。乞丐后面是一个穷秀才,身上的长衫洗的泛白,胸前沾染了老大一片墨渍,脖子后面别着一柄破纸扇。跟在秀才身后的那人,衣着虽是普通,但跟前面两人相比,他就显得阔富了许多,除此之外,这人最大的特别之处,当要数他头上戴着的一顶高帽子,这帽子足有两尺来高,帽身黑色,上面写道‘非死不救,非救不死,此非自夸也。山东华二佗’,仅看‘华二砣’三字,便知这人必定是个郎中。这华二佗身后兀自有不少奇形怪状的人,简氏四兄弟、人老心不老的蔡老爷、'不讲道义'的王有礼豁然也在其中。
这两条长龙左右摇晃,你进一步,我退一步,你退一步,我便进一步,跟在后面的人最为倒霉,只能随着前面的人不断摆动,全然是身不由己,不少人开口骂道:“他妈的,怎么搞的,走城门哪?”“不好啦,大伙加把劲,对方要冲过来啦!”“定住,定住!”“掌舵的,老子晕船……”
众人掌上力道渐增,自三分内力增至五分,再至七分,最终运上了周身劲力。力道一增,摆动的长龙便逐渐稳定下来,人人双膝微蹲,半扎马步,上身略带前倾,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一炷香之后,鲁不醉和杜老酸二人的头顶俱是冒出一丝白烟,身上衣衫尽为汗水湿透,青筋根根爆起。随在他们身后的众人也是额头渗汗,刚才那些破口大骂的,此时就算还想再骂两声,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早已闭上了嘴,有的功力稍浅一些的,双腿已不住地颤抖。
这数十人僵持在一起,进既不能,退亦不得,谁也不敢先收力退缩,否则对方众人的掌力压将过来,己方的人不免要立毙在对方的掌下,无人能得以幸免。但这般拼斗下去,最终只能落得人人内力枯竭,两败俱伤。这时众人都感懊悔,心想:“我干嘛凑这份热闹,跟他们比甚么内力。”心中虽是这么想,手上却丝毫不敢有所松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