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问鼎沉着嗓音道:“少年人,得理就该饶人。”丘长生心想:“方才白尘微连取了三条人命,怎不听你说这话?”挥出六掌,说道:“这个道理,怎么不说给你的属下听?”蓝问鼎‘哼’了一声,冷冷道:“老夫该如何行事,用不着你来教。梅、邓、岳、鲍四位星使,你们去接褚霸南和雷一霆回来!”
梅十三等四人躬身称‘是’,分从前、上、左、右四方抢袭过来。前方是梅十三,他的金枪化作一条长龙,直刺丘长生的小腹;上面是姓邓的星使,头下脚上,人呈倒立,手中的八棱锏击枭而至,犹如泰山压顶;左右两侧分别是姓岳和姓鲍的两位星使,他二人一个使狼牙棒,一个使赶月流星锤,都是实打实的兵刃。这四人在同一时刻骤攻,眨眼间便已将丘长生笼罩在自己的兵刃之下。
古道人、赵老三等人惊呼道:“丘大侠,小心了!”“小心了,丘大侠!”
丘长生眼光四扫,看清来人的攻势后,心知自己只要稍有迟疑,立刻便会命丧敌手,值此险要之际,左臂长舒,施展出擒拿手要诀,扣住褚霸南的右腕。他手腕被制,如中电掣,右半身登时麻痹不能动,五根手指一松,板斧登时往下掉落。丘长生手臂早已探出,顺势接过他的重斧,跟着身子迅速旋转,便如一个陀螺。
只听得当当当大响不断,袭向他的四样兵刃都给荡了开来,流星锤和狼牙棒更是被击飞,梅十三和姓邓的那人虽然没有丢失兵器,但也被震得几乎抬不起手臂。褚、雷二人赶紧趁机跃后,远远地站在一旁;另外四人已然吃了大亏,知道若再要强行打下去,定是占不到丝毫便宜,而且他们旨在接应出褚霸南和雷一霆,此时见目的已达,也都退避到数丈以外。
赵老三等人兴奋欢呼,齐声叫好。
蓝紫绿脸上闪过一丝异色,随即又回复了冷漠,淡然道:“你内伤痊愈,武功又大进,那要恭喜你了。”丘长生一呆,万料不到两方对垒时,她竟冒出这么一句,一时不知如何作答,诺诺说道:“是……多谢!”
蓝紫绿话锋一转,向正德问道:“方丈大师,我阿爹的信函,你看过了罢?”她提及书信,众人才想起蓝问鼎是为两样事而来,一是说要入寺叩拜佛尊,二是说要带走丘长生。
正德道:“蓝宗主既是有此佛心,欲参拜菩萨佛祖,敝寺上下自是欢迎之至。”
蓝问鼎哈哈一笑,说道:“老夫先前只道少林寺享誉天下第一古刹的大名,武功自有其独到之处,哪知大谬不然,方丈大师竟说只是一些强身健体的雕虫小技,原来盛名之下,其实难副。既然是如此,想必寺中供奉的文殊、普贤、观音、地藏王等菩萨,也是徒有虚名了,那老夫还拜它做甚?”
他出言辱及诸佛菩萨,少林寺众僧闻言变色,人人现出愤慨之色。正德道:“阿弥陀佛,罪过罪过。菩萨是以智上求无上菩提,以悲下化众生,这等大智大悲的情怀,怎是我辈凡夫俗子所能比。蓝宗主敬请自重,切莫口出污言,否则死后便要堕入阿鼻地狱,十世难以转生。”
蓝问鼎道:“要老夫歌颂好话,那也不难,只要少林寺能露几手真功夫,让老夫开开眼界,倘若真是像传闻中那样厉害,能教人心服口服,那时老夫再到菩萨面前磕头谢罪,也还不迟。”
正德道:“好教蓝宗主得知,敝寺中人向无争勇好胜之心,更无意哗众取宠,显摆武功一事,恕老衲不能应承。何况蓝宗主自身便是内外兼修的不世高手,普天之下已罕有敌手,敝寺尚有自知之明,不敢班门弄斧。”
丘长生心道:“方丈大师涵养也恁地好,对方出言不逊,摆明是在故意找茬,又何必跟他们客气,越是显得客气,对方便越是会得寸进尺。这个蓝宗主有多厉害,尚不得而知,但少林武功博大精深,方正大师浸淫其中数十载,内功早已臻化境,难道会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