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还有很多大大小小势力等待清除,慕容垂应是正忙时候,哪有空来帮助我们?”
“拓跋家与慕容家不是有点姻亲关系么。”安同道。
拓跋虔绞尽脑汁:“难道你是说老代王时期的慕容王后?会不会太远啦,我都没印象!”
安同摸摸胡子:“近些的还有一个。”
拓跋虔挠挠头:“还有?”
拓跋遵答:“慕容王后是第二位王后,老代王与第一位王后育有三子五女,其中第三女嫁与慕容恪,他是慕容垂的兄弟。”
拓跋虔道:“那也还是很远呐!”
张衮道:“主上,我们可遣一口舌灵巧之人,南下游说,许下承诺,若得他出兵相助,赶走刘显,方才彻底解决之道。”
贺兰姜道:“赶走刘显还不算解决,唯有消灭他,才是彻底。”
“那夫人意思是——”
“正如长史大人所说,贺兰可以暂避,但决不会支持我们消灭独孤,”贺兰姜轻轻说着,“他们自己去消灭他可以,但不消灭他,他可以用他来制约我们。而慕容垂则不同,他的目标现在不在草原,那么……”她没有说完,可是没有说完的意思比说出来的多得多。
安同暗叹有其母必有其女,道:“要达到这个目的,那我们对燕王可得许下一个重诺引他动心才行了。但是——我们好像没有什么燕需要的东西?”
贺兰姜顿一顿,一个字一个字答出:“主动臣服他。”
“阿妈!”拓跋珪道:“臣服?作他的附庸?”
“是。”
“但是——”
“今日有刘显,明天会有刘卫辰。在我们强大起来以前,我们必须获得他的支持。”
众人散后,拓跋珪独自在房里呆了会儿,片刻后他出门备马,往穆凛真所住的帐子驰去。于桓之事,前面来不及细说,他应该跟她讲明白。
快到跟前,却又突然兜转,来来回回打了几个圈,也许老天看得不耐烦了,倾头一盆大雨没征没兆地浇下,把他淋成个落汤鸡。
没奈何他只好下马进帐,“凛真妹子——”
把脸一抹,看清楚帐中的人,他小小尴尬了一下:“是你?”
坐在火架旁的是贺兰雪。
“嘿,你瞧,雨下太大了。”他笑。
“哦,是的,”贺兰雪反应过来,也笑了:“你找凛真吧?她还没回来,我也在等她——瞧你湿的,过来烤烤吧。”她放下手中正摆弄的活计,把火拨了一下。
他走过去。她问:“要喝奶茶么?”
“不用了,等雨停了我就走,你忙你的。”
她笑,嘴里说好,但依旧起身,取下架上的小铁锅,去木桶里舀马奶,熟练得像在自己帐里。
“在这儿过得还习惯吗?”他问。
“嗯,都挺好的,夫人待我很好,你看,我也时常过来找凛真玩儿。”
“那就好。”
她再将火调大些,开始煮奶茶。
似乎没话可说了。他侧耳细听,雨怎么还不见小?
“不如把外衣脱下来烤,那样干得快点儿。”贺兰雪跪坐下,静待茶开,一边重拾起刚才放下的东西,拓跋珪瞄一眼,是副针线。
“哦。”反正里面穿了衣服,他觉得没什么,于是依照吩咐脱下,拿在手里对着火烤。
火红彤彤的,比着帐外哗哗的雨声,一时十分静谧。
他抬头看看对面的姑娘,她正半低着头缝一件袍子,微垂的双眸,秀挺的鼻子,小巧的下巴……整个人那么甜美无暇,他突然忘了他要说什么了。
姑娘的脸奇异的越变越红,不知是火光映照还是别的关系,终于她飞速抬起眼瞧了他一眼,又赶紧低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