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学医的,其实都知道这些东西是骗人的,不过保健品大部分就是那么一回事儿,夸张点宣传那是常事儿,只要吃不出毛病就不相干。
卞老先生这般生气,也是因为当初对这个徒弟寄予厚望,谁知道他天分倒是有,偏偏不肯用到正途上,学医的时候三心两意,一门心思赚钱去了。
卞老先生中气十足的骂了一会儿,好歹觉得过了瘾,注意到孙教授在旁边也是尴尬,才停了嘴,冷哼一声问道:“你来到底有什么事儿。”
就这个徒弟什么德行他还不知道,总不可能是想他了回来孝敬他的,张国良心中忿恨师傅对他严厉,非打即骂,却不知道卞老先生正是把他当做自己人,才会这般没有收敛。
张国良见他好不容易停了嘴,心中也暗暗松了口气,让了让身后的人,却见自家儿子跟鹌鹑似的缩在那儿,生怕老爷子看见他,倒是另一个巍然不动,倒是有几分好气度,心中难免感慨一声:“师傅,我想让你看个人。”
卞老先生的眼光从后头两个人身上扫过,按理来说,张国良的儿子也就是他的圆孙,关系应该亲近才是,不过当年张国良就是娶了那个商人妻,才先是不听他的劝导走了歪路,后来更是一发不可收拾,卞老先生对张国良的妻子有偏见,连带着对这个晚辈也不假辞色,同样的,这孩子听多了父母的抱怨,对老爷子也毫无亲近之心。
见孩子畏缩的样子,卞老先生皱了皱眉头,倒是也没有多说什么,说到底,他这个长辈都快出了三辈了,哪里还管得住他们。不过等看到另一个人,他的眉头更是紧锁,回头就瞪了一眼张国良,冷哼道:“把人带走。”
站在张国良身后的年轻人似乎也没有想到,这位老爷子这般不给颜面,脸色顿时也是一僵,抬头看了眼张国良,眼中带着几分威胁。
张国良连忙给了一个安抚的眼神,飞快的走到卞老先生身边,低着头说道:“师傅,这孩子真的有些天分,您不是要给咱们收一个小师弟吗,我觉得他挺好的。”
卞老先生倒是气笑了,反倒是说道:“你看好的人,我就更不放心了。”
见气氛闹得更僵,后头那年轻人倒是上前一步,行了一个古礼,抬头说道:“卞老先生,不如您先看看我的能力,再做决定如何?”
对着张国良之外的人,卞老先生倒是没有那么不客气,但也没啥好脸色,只是说道:“我认识你,你是严五一的儿子,之前寿宴上见过你一面。”
严新宇听了这话,倒是露出笑容来:“先生好记性,我爸爸确实就是严五一。”
严五一是京都仁善私立医院的院长,卞老先生与他自然也是认识的,表面上看起来倒也是和乐融融,没有几个人知道,卞老先生十分看不上严五一的为人处世,对着上头就谄媚恭维,对着下头就耀武扬威,对着病人没有一点慈爱之心,这些年京都仁善私立医院越来越不像话了。
卞老先生当年与严家的老爷子还有几分交情,在看见仁善医院朝着距离仁善越来越远的方向走,心中还惋惜过,不过那是人家的家业,他也不好多嘴,不过心底对那位严五一到底是看不上眼。严新宇是他的儿子,卞老先生深刻觉得老鼠的儿子会打洞,这个人的品格也高尚不到哪里去。
卞老先生从来没想过要一个多么伟大多么为国为民的,但为人医者,好歹得有一颗仁爱之心,否则的话,即使有一身医术,也不能被称为医生。
听见他的话,卞老先生只是说道:“你们医院走的是西医的路子,你找到我门下算怎么回事儿,赶紧走吧。”
严新宇却说道:“卞老先生,我自小仰慕中医风采,这些年自学了许多,自问有几分天赋,还请先生考究考究。”
卞老先生却不相信这话,严五一是什么人,会让自己儿子从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