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西拽过来的一个气涙了的闲汉说,我知道,在他家阁楼上搁着。
魏红军领人去拿回了气枪,回来的路上闲汉说,放了我吧!我都没上啥手。
魏红军眯缝了眼,那就是说,你还是打了我兄弟啰!闲汉耷拉着头,发际里的血已经凝结,闲汉说,赔钱行吗?
有人眼里放光。魏红军带去的人里除小高还有赤脚那一帮子西郊的歪瓜裂枣。
赤脚一笑,摇晃着伸手拍拍闲汉的脸,说,你听好了。赤脚眼里突然精光大盛,一蓬血雾箭一样从闲汉大腿上激射而出。
有些事是要代价的,花钱也不行!赤脚头不回的去了。
漫天飞雪里闲汉倒下去,一帮少年挺胸阔步,空旷处雪已经薄薄地白了一片。
不远处一行人从村委会里荡出来,是村长和民兵排长。篓子几个人不得人心,一村人都得罪光了。村长有意不管,民兵排长根本就不想管,好些事明面上要做样子。排长才不久和篓子有冲突,三日后排长家猪死在了猪圈里,排长看出来了猪叫人药了。
排长没吱声,压心里了。排长想总有一日叫自已遇上,遇上了就弄残他。
等村长和排长他们到了村东头,雪地里一路细碎的脚印远去,一帮孩子族拥着程青一阵风的走了。
排长作势的朗,要上镇里去报案!
村长说,救人要紧,篓子最近赢钱了,这回村里不用填坑了。村长抽空问排长,真报案啊?排长呲牙咧嘴的乐,我说说,你当真了。再说雪大了路滑,咱这不是要忙着救人吗?你说是不是。
村长说,也是。这雪是真大了。
一日一夜的雪白了天地。
一大群孩子在雪地里踩高跷,分作两骠,捉对厮杀,一片火爆景象。
白结巴一米八几的高个,人高马大。血性个矮赢瘦,远瞧像个营养不良的苦孩子,近了看不象,这少年目光炯炯,腰杆子挺的象别了跟竹棍在背后。
道旁冬青树的枝桠上不时的有积雪跌落,一片簌簌里,风吹开阴霾,阳光落出脸,世界里银白耀眼,分外妖娆。
雪地里靠湖边堆着雪人,炭黑点眼,一条胡萝卜做鼻,凭空添了道风景。
血性心情苏爽,白结巴风衣口袋里装了半袋子花生,白结巴说去看猴,于是,两人就从一群高跷中迳穿过去。
路上遇上了一帮子熟悉的好学生,也是上南胡公园来看雪的。大家点点头,扬手招呼了,不算热烈。
白结巴想起了一个词。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白结巴念这话时,一道很女性化的眼神盯上了他俩,在湖畔的一座小亭里。那个小亭三国时就有名了。叫烟水亭。
小亭里也站着两人,一个少年体态肥硕,脑门子贼亮,两道刀疤纵横,破了相。另一个白衣胜雪,举止温文尔雅。
那道很女性化眼神就是出自举止文雅的白衣少年,白衣少年十八,正是恰同学少年,风华正茂;书生意气,挥斥方遒的年纪。
白衣少年收回了目光,坦然一笑。
体态肥硕的少年问,你们认识?
白衣少年摇头,长发飞舞。
我不说,你也该猜到了。全江城少年里他们是绝配。
血性、白结巴!?
是。
你确定。
要不会会他俩吧!
就我俩。
是,就我俩。
白结巴买了两张票,进动物园那道红砂岩砖砌的墙内,都得买票。
雪天的动物园相对冷清,游园的也基本是大人带着孩子的,要不就是结伴疯玩的孩童,人数众多。
白结巴咬着花生,咬完一颗,另一颗高高抛起,仰头张嘴接住,继续咬,乐此不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