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君的祥云当真不易,速度太快小心闪了腰啊。”
他不动声色的抽了抽嘴角,我见招呼已然打完,转头与他道了句“后会有期”,又扯着火麒麟的毛发向前冲。
火麒麟与我算是有缘,亦晓得与我心灵相通,是以这段路途走得亦算顺畅。正当我感叹自己运气来得太快太好之时,那名青年又一次跟了上来,他的祥云与火麒麟紧紧挨着,眼看又要撞在一起。
我委实无奈,缓住火麒麟,不自在咳了咳,含蓄道了句,“这位仙君,怎么又是你?”
烟云渐渐四散开,他站在五彩祥云上,头发被风吹得自后散开,身姿灵动飘逸,风采尤甚。他眉眼间散开薄薄的笑意,朝着我淡淡一笑,在我耳边低声道,“跟我一同回去,做我的妃子如何?”
我一个劲没反应过来,扑腾一声自火麒麟身上滚下来,头往下载了下去,我连惊呼都来不及发出,因着把握不住平衡,身子便扑棱扑棱止不住的往下掉……
眼前不停变幻着四周快速下坠的混乱景色,心口似要跳到喉头来,我只听见耳边呼啸而过凛冽的风声,在意志尚在之时,认命的闭上双眼。
在我堪堪命悬一线之时,终归我没受成那坠地之灾,身子忽而被人稳然接住,跌进一副宽厚的胸膛中。
那人身形十分高大,将我紧紧抱住了,顺势压入怀中,低呼一句,“幸好眼力尚佳,不然以后让我到哪儿寻你去?”
我有些震惊,震惊之余更多的是恍惚若梦。
也不知怎的,在这个节骨眼,我忽而想起隔壁员外家的姑娘,小时候我俩经常玩在一块,因我常做男性打扮,她一直不晓得我是名女子,我俩除去性别之差,勉强也算得上是竹马绕青梅。幼时我玩心甚重,喜欢爬墙斗鸡走狗捉蛐蛐儿,不小心混了个孩子王的称号。因着两家挨得近,我便时不时的爬墙过去去她家串串门子,以抢占她的糕点为乐。
我尚记得她七岁那年趁我爬树偷果子没留意之时,偷偷抱住我呼哧一声在我脸上盖了个蜈蚣般的唇形,笑得跟个傻子一样灿烂。
我生生受了她一吻,吃惊不少,一摸脸,上面不巧遗留下她一大滩口水。当时我只以为她是心急找不着手绢,将我的脸当做抹嘴的工具一擦了事。回家少不得洗了十数次面,回头又将此事忘得干干净净,继续爬墙去她家偷摘果子吃。
十岁之时,她绣了一个鸳鸯戏水的香囊,趁着去我家做客之时塞在我的枕头底下。彼时连珠恰巧想做一个香包寻不着秀气好看的料子,我看着花色蛮好,顺手将那香囊赏给了她练手。
也不知此事是怎样传到了阿爹耳中,将我好生训了一通,说是什么你虽则作的是男儿打扮,始终还是个女子,莫要害了员外姑娘,隔壁屋子还是少去的妙。
那时我对于情爱之事,仍旧处于懵懵懂懂的时期,不过既然阿爹盛怒,我自然一口应承下来,此后的长年累月,与那员外家的姑娘能避则避,再无任何交集。
多年后再见着她,是在她出嫁后数年,那日恰巧逢她拖家带口回家省亲,我自她府前经过,见她与她相公牵着一对儿女在家门前逗留,与员外老夫妇两眼泪汪汪作依依惜别状。
她见着我,一双眼顿时红了,怯怯唤了一声觉年哥哥。
因着她算是我半个老相识,我也便停下疾行的脚步,拉着她的手嘘寒问暖,与她好生叙了回旧。那日回家后还兀自感叹着,想我安觉年人生在世拢总不过活了十年有五,幼时因着跟了阿爹舞刀弄枪,少不得荒废了早恋的时日。待我想要谈婚论嫁之时,却发觉自己早就过了那个早恋的年纪。
暮然回首,隔壁的员外小姑娘孩子都生了两个了。
每每思及此事,我便有些唏嘘。
在我识字之后,渐渐读了些诗书,听了些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