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许驰的看法也有些变化了。
如果现在要兄弟两人面对面地说出自己对对方的评价的话,许驰大概会翻个白眼,说许穆“无趣、娘娘腔”;许穆大概会表情不变地从鼻孔中哼一声,毒舌地判断:“幼稚、暴力爱好者、没有大脑的家伙”。
如果让他们在背后说出对对方的评价,两人说出口的话大约是会与他们当面的评价完全相反。因为对于他们而言,当面斗嘴似乎已经成了一种促进感情的爱好。
所以许穆在接电话的时候满脸的不情愿,而事实上他不仅买好了许驰要求的食物,还特意跑遍了整个城市去买各种好吃的特产,比如城东珍味斋的密封包装卤鸡、酱牛肉、卤猪蹄、酱牛舌,抚顺街的胡椒咸脆棍棍饼,三合居的坛子肉,东来顺的铛爆羊肉,清真街的大堆烤得干脆、洒了椒盐的馕,丰盛公的奶卷。
奶卷是许驰唯一喜欢吃的甜食,用牛奶结成的皮子卷各种果子馅儿,这本是个不能放久的东西,好在许穆有着一个方便的空间。他的空间虽然是个三天强力脱水的东西,可是三天之内,所有放进去的食物都会保持刚放进去的状态,温度不变、味道不变,像是时间在里面停止了三天。除去无法长时间储存、必须当时吃的食物之外,凡是保质期较长的东西,比如密封包装的卤味和馕,许穆准备了整整五十斤打算给许驰带走。
空间……许穆已经很久没有使用过他的空间了。成年之后,他的意志力和精神力都更加强大,能够很好地控制自己的本能冲动,但他依旧下意识地不去使用空间,如果不是因为许驰要来,如果不是许驰郑重其事地提出警告。
给许驰准备食物的同时,许穆也听从哥哥的建议带上了老爹给他的柳叶刀,在空间中装入结实、保暖、防水的衣物,舒服的运动鞋,睡袋,容量约为五十升的防水背包,许载的野外生存训练中提到的其他的东西,厕纸、电池、高热量食物,一些盐和糖,一些药品。
但到了两人说好要见面的那一天,许驰却没有来。
许穆紧张地拨了好多次许驰的电话,听筒里传来的回应永远是一个甜美的女声:“您好,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他突然想起四天前的谈话:
“许穆,我……在这里发现了一些东西。”
“什么东西?”
“现在还不清楚,但它一定是很……”许驰声音一顿,说:“一定是什么了不得的东西,我需要你的帮忙。”
究竟……发生了什么?
这天夜里,许穆躺在床上担心得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觉。恍惚之中,他又进入了那个梦境。
腥甜粘稠的液体中,许穆被无数条细长的管子裹在里面,这些管子向他的血管中输送进某种冰凉的液体,他冷得直打颤。
“咔嚓”一声,许穆头顶的盖子被打开了。透过水层,许穆看到了一张巨大扭曲的红色面孔。
他身周的管子们慢慢地蠕动起来,裹住他的身体,将他推出水面。容器外的那个人展开一块柔软的毯子包裹住许穆赤|裸的身体。容器外的“人”用毯子裹住许穆,然后以公主抱的姿势将他抱在怀里,他从喉咙中低吼了一句什么。
许穆紧紧盯着白大褂男人,他冷静地分析着目前的情况:白大褂男人突然出现把自己放出容器的原因,一方面可能是有新的手段用在自己身上,但另一方面却也代表着逃脱的机会!
他微阖双眼,默默聚集起身体中的力量,打算寻找机会给这个家伙致命一击。
但就在此时,千万条细管陡然一抖,齐齐拔出了许穆的身体!
剧烈的痛楚在许穆神经中爆开,他痛得张开嘴想要惨叫,却没有发出哪怕一丝声音。那一瞬间,许穆全身的肌肉都痛苦得自己抽搐起来,他嘴角的肌肉颤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