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小时候?!
真是个不可靠的神!无欲暗忖。
现在这样要他怎么做?难不成要他当这小鬼的神仙教母,拉拔他长大成人之后,再帮他找到幸福?
“我为什么要为一个人类做这么多?”
然而——
★这就是你的帮法吗?让他得到这样的“幸福”?!瘫痪二十年之后,带着满心怨恨离开人世?!★
想起灵唤官的指责,无欲的眉头不由得蹙紧。
沉思的当头,虚弱的声音从脚边飘了上来。
“带我走……爸爸、妈妈……带我……走……”
昏迷的时骏无意识发出的呓语,奇异的,竟让无欲难得地曲膝蹲在他身边。
“我……不要……不要一个人……我不要……不要……”
随着他一声声气若游丝的呓语,无欲突觉左胸一阵揪痛。
这痛,直到他抱起时骏小小的身子,用法术烘干他身上衣物,看见他下意识钻进他怀里取暖才消失。
无欲不知道这痛是为了什么,也没兴趣知道,此时的他,正为了自己刚刚才下的决定感到前所未有的懊恼。
他知道这个神仙教母,自己是当定了。
这教他怎能不恼?!
虽然如此,他还是抱住时骏,施法绽出白芒,带着他一同消失在墓园之中。
时家大宅内,或坐或站约二、三十人,男女老少皆有。
吊诡的是,他们彼此之间没有多做交谈,整间客厅出奇地安静,每个人的脸色无不透露着紧张不安,间杂着莫名的期待与兴奋。
大概时家第二代、第三代的主要人物都到齐了吧。杨延亭环顾大厅每一张脸孔,身兼时氏集团法律顾问,与时总裁的遗嘱执行人双重身分的他,忍不住发出叹息。
视线落在独自坐在单人沙发上的男孩,他心情更加沉重。
这些大人压根儿不关心时总裁遗留的独子,满脑子都是遗产分配的事,这种景象在豪门大户最常见。
偏偏……唉,时总裁走得太突然,这份遗嘱的内容恐怕会让所有人都跌破眼镜——将这男孩交给一个他从来不曾见过、也不确定今天会不会出现的人。
万一人没到,遗嘱将无法开封宣读,他不确定自己有没有本事抵挡时家人的炮轰……
“杨律师!”排行老六,在时氏集团占有一席之地的时惠玲,终于忍不住出声催促,“现在我们时家人都到齐了,你可以开始宣读三哥的遗嘱了。”
“等、等一下,还有人没来。”快来吧,那个名叫“无欲”的人,不管是男是女、是圆是扁,可别放他鸽子啊!杨延亭在内心吶喊。
这句话让时家人互望了几眼,最后由老二时达发言——
“我大哥早就扬言放弃时氏的一切,不必等他了。”
杨延亭抿抿唇,在众人几要将他拆吃入腹的眼光下,一字一字清晰道:“这人不是时家人。”
“不是时家人?!”此起彼落的惊讶呼喊,形成一波波声浪涌向杨延亭。
“你说不是时家人是什么意思?!”老五时岩跳出来,神情激动。
“这个人姓无,叫无欲。时总裁在另一份交由我处理他身后事的备忘录中交代,遗嘱必须在他指定到场的人全数出席后才能开封,现在就只差这个人了。”
“无欲?!”时家众人你望我、我望你,皆是一脸困惑。
唯一无动于衷的,就是身处风暴中心的时骏。
没有不安、没有害怕,他的表情空洞,乍看之下,会让人误以为他只是一尊毫无生气的娃娃。
“那人是谁?”老四时岷进一步逼问,眼神凶悍地瞪视杨延亭。“该不会是你虚构的人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