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澤梨子也不啃了,他從榻上把身子轉過來,一臉震驚的看向鐘行。
王老夫人笑道:「郡王儀表堂堂,果然不是常人。澤兒,你還不下來向郡王行禮?」
雲澤把梨子放在了盤子裡,他起身從榻上下來:「郡王。」
鐘行身後的許敬對他擠眉弄眼。
雲澤看到許敬便想起自己一個字都沒有寫的文章,他更加心虛了:「外祖母的病早就痊癒了,郡王應該早些時候來看的。表兄帶郡王去園子裡逛一逛吧,我腿腳不舒服,今天不陪著了。」
王老夫人拍了拍雲澤的肩膀:「你這孩子,怎麼對客人如此無禮?去端茶水來給客人賠罪。」
雲澤洗了洗手沏了茶過來,他先送給王老夫人,再遞給鐘行。
鐘行接過茶水,問了問王老夫人近些時日身體狀況,王老夫人客套幾句,鐘行離開時道:「我找你有些事情,雲公子,和我去府上一趟。」
王老夫人讓王希赫送他們出去,等王希赫回來之後,王老夫人忍不住道:「這位郡王真是一表人才,也不知道他有沒有成親。」
王希赫道:「老夫人,他家的事情,我們不要過問了。」
鐘行過來的時候備了些薄禮,王老夫人上前打開看了看。
幾株千年人參,還有一些靈芝、鹿茸等物,她有些驚訝:「瑞郡王出手真是大方,是咱們家裡有什麼事情需要給他辦嗎?」
王希赫知道內情,但他不好說出來。
他不想對有關鐘行的事情四處亂講,就怕招來什麼禍患。
經歷過王寒鬆口無遮攔惹禍一事,王希赫現在小心了很多。
王希赫道:「他不是衝著我們來的,應該衝著表弟,他與表弟熟悉一些。」
王老夫人道:「我看這位郡王眉眼肅殺,雖然談吐文雅,並不像什麼好性情的人,澤兒性子軟和一些,他倆能交朋友實在奇怪。」
王希赫也覺得奇怪。
但他知道感情一時需要兩情相悅,譬如自己,無論鍾劭怎麼主動,王希赫不喜歡這種類型的就是不喜歡,再主動也不喜歡。
雲澤雖然和鐘行截然不同,但他應該就是喜歡鐘行這種類型的男人,無論是偽裝出來的還是真實的,否則雲澤不會願意接近。
雖然雲澤脾氣看起來很好,卻不會和任何人都交心,某些時候王希赫會覺得雲澤和所有人格格不入。
即便王老夫人是長輩,也無法左右雲澤的選擇。
雲澤隨著鐘行上了馬車,他一路上沒有說什麼,鐘行也沒有開口。
等回到家裡,雲澤跟在鐘行的身後:「郡王,我今天晚上熬夜寫吧。」
鐘行回眸:「什麼?」
雲澤道:「許先生布置的文章我還沒有來得及寫。」
「玩得太開心了?」鐘行聲音低沉,「還是犯懶了?」
應該都有。
鐘行是做事很乾脆的人,雲澤做事卻有些拖延。
鐘行揉了揉雲澤的頭髮:「這次便不寫了,許先生本意不是要為難你,也不是要你考取什麼功名,而是想讓你看待事情更有條理,你聰慧一些,往後才不容易被別人欺騙。」
在鐘行這個位置上,小人是免不了遇見的。總有浮雲蔽日,鐘行或許能夠認清小人面目,雲澤經歷事情太少,可能會被人利用或者矇騙。
鐘行會儘可能的去培養雲澤,卻不是將他當成下屬那樣去培養,雲澤比他小十一歲,哪怕鐘行不想承認自己年齡大了,卻不得不承認雲澤在他眼中有些稚嫩。
雲澤點了點頭。
「如果你感到不開心,或者感覺有壓力,便不要這麼做,我希望小公子無憂無慮,」鐘行道,「只是不要躲在別人家裡,這裡才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