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行上次去馮家見過一次,對方容貌不俗,或許擔得起這個名聲。
他點了點頭。
雲澤道:「郡王有什麼想法?」
鐘行握住雲澤一縷頭髮:「馮家做過的事情你想必一清二楚,他們枝節縱橫勢力滔天,幾年前還和亂政的幾名宦官有所往來,鍾家的江山有三成是他們家的人禍害的。即便我和他們聯姻,攝政王斷然不能留他們。」
「您不想一邊利用馮家小姐,一邊做殺他家人的劊子手?與其以後和枕邊人恩斷義絕,不如沒有這個開始?」
「……」鐘行實在覺得雲澤腦子裡裝的東西和別人都不一樣,他順著雲澤的話走,「你可以這麼理解。」
雲澤道:「您如實告訴攝政王——」
應該不可,像攝政王那種為了成大事而不擇手段的人,大概會訓斥鐘行優柔寡斷心慈手軟不能擔當大任。
鐘行握住雲澤的手腕:「如果我們成親,或許能夠杜絕攝政王讓我聯姻。」
雲澤從未想過自己和男子締結婚姻。
他的思想當然不能比鐘行這樣一個古人還要保守,但是——
鐘行道:「一箭雙鵰之策,不可嗎?」
雲澤道:「郡王,這件事情對我的衝擊太大,我還沒有想好,請容我思考一下。」
「本王希望你能儘早答應,」鐘行道,「日後你遇到了真正喜歡的人,我會放手。」
「是嗎?」
鐘行在他耳邊道:「我親口允諾於你,還能有假?」
但是——鐘行有殺情敵的習慣。他想要什麼人的命,從來沒有人能逃亡出去。
雲澤正想開口,鐘行手指堵住了他的唇:「不過,我能接受和男子肌膚之親,我有正常需要,你我如果成親,婚後會發生關係。」
和別的男人發生關係恐怕不行。如果是鐘行的話,雲澤能夠接受。
雲澤思考了一下:「還有嗎?」
「權勢可能更大一點,」鐘行道,「比你想像的要大。」
雲澤知道在明都的權貴有多麼放肆,他也在這個圈子,曾經見過不少。以後寥州人馬掌握政權,作為攝政王的侄子,瑞郡王的權勢確實非同一般。
鐘行摟住了雲澤的肩膀,把雲澤按在自己懷裡:「床上可能有些癖好,精力比常人充沛一些。」
雲澤沒有經歷過這些,他在這方面的了解其實並不多,甚至可以撐得上貧瘠。
雖然看到雲洋糟蹋小廝,每次只見兩人抱在一起親吻,更親密無間的事情,雲澤從未看過。
他來之前是個未成年,對這些事情沒有涉獵。來了之後只看聖賢書,什麼坊間話本一概沒有讀過。
雲澤思考了一下鐘行所說的「癖好」,他實在想不出來:「郡王能不能解釋一下?」
鐘行但笑不語。
雲澤昨天晚上一夜未回來,今天自然早早回家了。
關於鐘行這個建議,雲澤一直都在思考。
當歸見雲澤這些時日大多都在家中,並不像先前那樣愛動,他勸了雲澤幾次,終於將雲澤勸了出去。
喝茶的時候,雲澤告訴了當歸這件事情。
當歸道:「公子,您要想清楚了,倘若真的和郡王成親,日後和離並不容易。況且,您確定您真的了解郡王是什麼樣的人物嗎?」
當歸總覺得不太對勁。
他知道季德和周勇的死一定和瑞郡王有關。
瑞郡王和攝政王有千絲萬縷的聯繫,先前灌雲澤喝酒的高普,調戲雲澤的馮易之,每一個人都死得很慘。
當歸併不相信鐘行真的霽月光風。
但他不知道如何告訴雲澤,鐘行幫助雲澤很多,當歸不願意離間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