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界,东西分属万年、长安两县。宫城和皇城乃皇族的居所,郭城则为百姓聚居生活的地方,可说是泾渭分明、各有布局。
徐子陵踏上阔达四十丈的朱雀大街,放眼望向两旁的商铺民居:富户家的宅院当然是极尽华丽巍峨的,而商铺酒楼的建筑亦无不显出匠心独运的特色——得到鲁妙子建筑学真传的徐子陵越看越觉得兴致盎然、目不暇接。
一路走来,直到夕阳斜照、夜幕渐临,街上的行越来越少,徐子陵才微觉怔怔然:他该怎样去见李渊才不显突兀呢?肯定不能大摇大摆地走到宫城门口大喊一声“我是你大哥岳山,小刀快来一见”吧……那该有多傻啊,徐子陵顿时傻眼了。
不过徐子陵转念又想,他这么大摇大摆地来到长安,身为唐王的李渊肯定很快就会得到消息、派人来请,那不就一切都顺理成章了么?徐子陵这样想着,也就放下了心来,缓步而行,准备先找家客栈歇息一夜再说。
时值隆冬,天气严寒,街上车疏落,徐子陵走过西市,来到跃马桥的西端,寒风呼呼吹来。石桥上有人正凭栏俯视下方流过的永安渠,他的身形潇洒好看,然目光却是寒如冰雪,似是不含任何类的感情,那双按桥栏的手晶莹通透,似乎带着些杀人不眨眼的残酷味道。
徐子陵打从心底里冒起一阵阵的寒意——李渊还没见着,就先遇上了石之轩!而且还是这副表情的石之轩,一看就是要杀人的样子……他心下惴惴,脚步却丝毫不停的走上跃马桥的斜坡:因为以岳山的性格,是绝对不会后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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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于徐子陵的诸事不顺,刘煜这边可真是顺利极了。餐餐都是筵席,还有沙家三兄弟亲自作陪。
这一夜,俏婢们如往常一样送上佳肴美酒。沙家大少爷微笑道:“喜先生的医术实在高明,教人惊服。不瞒先生,家父自得病之后,我们兄弟几个请遍了洛…阳的名医,仍是丝毫没有起色。此次家父又在船上犯病,我们全家都愁得食不下咽。可是先生只花了两天时间,便使家父仿佛脱胎换骨一般。走路说话皆与常人无二,先生的医术确是神乎其技。”
刘煜从容笑道:“老太爷的病很容易被误诊为伤寒,不对症而下药。才会久病至今。事实上他老家是因过度思虑以致郁结成病,心郁则气结,所以药石无灵,故而不开药。只为其施针。以活血行气,自然大有效果。这只是对症而行,当不得大公子这般重誉。”
沙家众都对刘煜的医术以及气度风范心悦诚服,晚宴就这种融洽的气氛下结束,饭后沙家二少爷亲自送他回房,感激道:“多谢喜先生根治爱妾的长年累月都治不好的偏头痛症,此次去往长安,先生可有打算?”在诊治沙老太爷的同时。刘煜也顺道为沙家的一众主子们诊断一番,颇是治好了一些难言之隐。
刘煜心知对方有招揽之意。当然好声好气地回应,更透露出有意被招揽的意思,引得沙二少欢喜不已,他又借机打探沙家在长安的靠山。沙二少有心显摆,自然吹嘘了起来,说道:“之前喜先生已经知道了,我们沙家不单是洛…阳的首富,更与天下四大门阀之一的独孤阀往来密切,阀主独孤峰就是我爹的亲表弟。现在独孤阀得到唐帝李渊照拂重用,又怎可能不提携我们呢?更何况今次我们全家迁往长安去,乃是得到了建成太子的邀请,他绝对会保证们沙家的富贵和锦绣前程。喜先生医术通神,将来肯定大有所为。”
刘煜自然连连应诺,双方都大感满意,欢喜暂别。对于能够搭上李建成这条线,刘煜还是觉得很满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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