稷!”
曹丕再次跪下,“父亲息怒,请息怒,孩儿没有那么不堪!”
曹操只觉头脑一阵眩晕,他靠着身后屏风,慢慢闭上眼睛,过了良久才徐徐问道:“现在官府一年的税赋有多少?”
“回禀父亲,大约五万石。”
“那我们现在有十万军队,按每个士兵一年消耗十二石粮食计算,我们一年的军粮就需要六十万石,还要考虑鼠虫破坏,五万石官粮换成军粮后,还有多少粮食支付官员俸禄,还有日常消耗,还要赈济灾民,这笔帐你算过吗?”
“父亲,我们可以用军屯。”
曹操轻轻叹了口气,“丕儿,汉军可没有军屯,军队屯田对训练影响很大,我估计明年会有战争爆发,不加强军队训练,拿什么和汉军作战?没有足够的存粮,战争能坚持多久,丕儿,合肥大战的教训你忘记了吗?”
“孩儿须臾不敢忘记。”
“你主管政务,应该明白我为什么急于推行出丁令,没有自耕农,就没有足够的粮食,这些士族储存了大量粮食,打击他们,我们短期就可以得到军粮储备,长期则有稳定的财源,可谓一箭双雕,至于他们反抗、不满,那是必然,也没有什么可商量,要反抗就镇压,他们要投降汉国,那就随便他们,只要支持我们的根基不动摇,其他都无所谓。”
曹丕本来想建议父亲适当在权贵中推行出丁令,以平衡士族的不满,但父亲的最后一句话让他不敢再说出来,半晌,他只得无奈道:“父亲,孩儿并不担心地方上的官员空缺,正如父亲所言,可以从委派年轻士出任,但孩儿担心邺都的官员,至新年以后,邺都官员普遍没有完成既定目标,政务运作缓慢,感觉官员非常消,得过且过,孩儿很担心四月官职调整后,会引起邺都官员的辞官潮,恐怕就难以处理了。”
“你知道为什么会出现这种状况吗?”
曹操冷笑道:“去年秋天官场清理狠,后患渐渐暴露出来,若不是我力保住钟繇,不知还会捅出什么篓?”
曹丕原打算慢慢引到出丁令上去,毕竟很多官员都出身士族,或者是几大世家的门生,地方官府远,他想用邺都官员来说事,没想到父亲却扯出了去年秋年的建安七案,着实让曹丕有点尴尬。
“父亲,不至于吧!”
“什么叫不至于,人心是肉长的,那么多无罪之人被含冤而死,你以为别人会忘记吗?现在邺都所发生的一切,都和去年清理官场有关。”
曹丕不敢反驳,他心中暗恨,明明建安七案是得到父亲默许,现在父亲又将责任推到自己头上,让他心中很是郁闷。
这时曹操沉默片刻道:“去年建安七案,很多官员都是无辜而死,必须有人要出来承担责任,要给邺都官员们一个交代,我建议就拿杨添开刀,痛恨他的人多,把责任推给他,也可以缓和邺都官员心中的不满。
曹丕脑海里突然跳出一句话,‘狡兔死,走狗烹’,现在杨添就是那条要烹杀的走狗,虽然杨添是自己的得力干将,但父亲已决定对他动手,曹丕也不想再阻拦了,他便缓缓点头,“遵父亲之令!”
“去吧!早日给我把汉军的情报点挖出来。”
曹丕行一礼,慢慢退下去了,曹操的目光又落在交州情报上,他长长叹了口气,所谓内忧外患,他现在深深体会到了,汉军攻灭交州,留给他的时间已经不多,他要么在出丁令上做出妥协,要么就实施更猛烈一些,无论如何,他要在年底之前储存到两万石军粮,以应对明年的战争风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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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添最害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当天晚上,数精锐的虎贲侍卫包围了他的府邸,将杨添从被里抓了出来,侍中华歆向他宣读了调查令,弹劾他有贪赃枉法的不轨行为,当场免去他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