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众陷入了恐慌之中。
随着时间推移,灾荒愈加严重,存粮渐渐吃完,大部分人家开始断粮。
也就在这时,邺都的批复终于传来,准许河间郡开仓赈灾,易县县衙也开始砸县城内赈粥,消息传出,易县民众如蚁聚集,从四面八方向县城涌去。
小小的易县县城内竟然聚聚了从各乡各里赶来的万余民众,万张口嗷嗷待哺,但几名县官却勾结豪强,倒卖官仓粮食以牟取暴利,能流入民众手中的赈济粮只不到成。
饥饿使各种矛盾渐渐激化,表现出来的便是县城秩序十分混乱,抢劫、杀人,逼良为娼,城外盗匪横行,商贾绝迹,城内数万人在饥饿中挣扎,最后的反抗一触即发。
这天中午,名衙役快步来到城南的一条狭窄小巷中,之所以是名衙役,是因为没有哪个衙役敢单独上街。
只要当他们走在街上,就会有无数双饥饿而仇恨的眼睛盯着他们,已经有五名衙役被杀,县衙上下人心惶惶。
名衙役走进小巷,尽头是一座不大不小的院,黑漆漆的大门紧闭,其中一名高个衙役上前有节奏地拍了下门环,片刻,门开了一条缝,名衙役闪身进了院。
“先生在吗?”为衙役问道。
“在内堂,就在等你们。”
名衙役快步向内堂走去,衙役口中所说的先生便是兴袁八俊中的领荀谌,河间郡北部发生的蝗灾使荀谌看到了机会,他和众人商议决定,将起事放在易县。
一方面是易县受灾最重,另一方面易县有其重要的粮食军械等物资,一旦成功夺取,对他们起事有着其重要的促进作用。
房间里,荀谌和李孚正在商议下一步行动,夺取易县只是第一步,关键是他们要在河北立足,就必须要击败将来曹军对他们的绞杀。
荀谌为信任李孚,不仅李孚足智多谋,见识高人一筹,更重要是,他是刘璟的代表,他们想要成功,就必须要得到刘璟的全力支持,所以荀谌必须要把自己的想法告诉李孚,再获取他的支持。
“我之所以主张第一步夺取易县,并不仅仅为了易县的粮草物资,更重要是我打算夺取幽州为我们的复兴基业。”
李孚没有立刻回应荀谌的话,他目光注视着蓟城,幽州确实是一个割据的好地方,背靠燕山,向南可逐鹿河北。
即使兵败,也可以退守辽东,凭借袁氏和乌桓的良好关系,很容易在辽东立足,可谓进可攻,退可守。
李孚沉思良久问道:“幽州驻有一万曹军重兵,荀公有应对之策吗?”
荀谌微微一笑,“你忘了吗?手握幽州军权的大将便是阎柔,他虽被曹操重用,出任护乌桓校尉,但当年主公对他同样恩重如山,我希望能说服他支持新主公?”
“可能吗?”李孚疑惑地问道。
“应该有可能,事实上他知道我们兴袁会,也知道少主住在哪里?但他却保持了沉默,我曾经拜访过他,希望他能支持我们起事。”
“结果如何?”
荀谌有些掩饰不住兴奋道:“他没有表态,不过他说我们势单力孤,不可能成功,但如果是现在,有江夏支持我们,再加上曹操在南方遭遇重挫,恐怕就不一样了。”
李孚点点头,如果真是这样,能有一万多正规军投降,那么成功的把握就大多了。
这时,随从带着名衙役上来,“先生,他们来了!”
名衙役都是郭颂的手下,郭颂人脉广,他花钱在易县买了一个门下贼曹之职,掌管一部分衙役,他便利用手中职权将十几名精干的手下安排当了衙役。
名衙役上前施礼道:“参见荀先生!”
荀谌立刻问道:“县衙那边情况怎么样?”
“回禀先生,县衙外面聚集了上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