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大靖周边有元国、金国、蕃国、南雀国、水国,他不是照样高枕无忧!如今这些国家都没了,只剩下水国和安国,他反而睡不着了。
究其根本原因,就因为安国的皇帝也姓秦,还是他的侄子,还是从大靖叛逃出去的。他的存在,好像一根刺,如鲠在喉。又如芒刺在背,让他不得安宁。
板栗明知皇帝的心思,只能以豪言抚慰。
当下,将北方的情形回禀了,说朝廷派去的以刘水生为首的年轻官员,正在整顿治理新打下的疆土。颇有成效。
刘水生就是泥鳅,因当年大靖灭了南雀国后,他和李敬文分别治理雪州和南州,对治理异邦收复人心颇有心得,故而这次又将他调到北方去了。
永平帝听后很高兴。话锋一转,正色对他道:“关于张家认子一案,朕下旨命三司会审。绝非想干预张家家事。当此非常时期,爱卿又是我大靖国之柱石,一切都该小心。老王妃怕是对朕有所怨怼,以为朕不体念她母子情深……”
话未说完,板栗便急忙跪下叩首,连道“不敢”。
永平帝命他起身,解释道:“当年张家玉米丢失的经过,大多数人都已经知晓。只要稍有心机和计谋,便可编出一套话来骗张家。若是真玉米被奸人调换,张家被骗事小。找不回亲生的儿子,岂不令人伤痛?所以,朕以为后来这个玉米。相隔了九年,若要确定他的身份,应该万分慎重;之前的玉米,更要细审,因为,这牵涉到朝中重臣——白凡!”
板栗也肃然道:“此事微臣已从家信中得知。母亲顾念亲子,情急失态,望皇上恕罪。臣这一路来,也仔细思索这个问题,定当详细查证,以免为奸人所趁,找回亲弟弟。”
永平帝欣慰地点头道:“爱卿能体会朕的一片苦心就好。”
君臣又说笑几句,皇帝道:“本当留爱卿陪朕用膳的,然张家正值多事之秋,爱卿应该先回府去看太妃和老王妃,再将家事好好理一理。再者,王相还在外面等候王爷呢。”
板栗忙赔笑道:“等白虎公进京,臣再来陪皇上用膳。”
言毕躬身告退。
宰相兼刑部尚书王令宣果然在偏殿议事房等候他,张杨也在。
三人寒暄见礼后,王尚书和张杨将案情告诉了他。
板栗听后蹙眉问道:“秋霜还没找到?”
张杨摇头道:“没有。我已经命人画了画像贴出去悬赏了,只要有人见过她,提供线索者,张家均有重赏。”
板栗道:“京城虽大,若是刑部和张家联手找一个人,应该不难。除非有人将她藏了起来,或者……暗害了。”
张杨和王尚书相视点头,均面色沉重。
静了一会,王尚书才道:“白凡不日进京。请张大人和王爷早做准备。”
叔侄二人点头,这才向他告辞,板栗又请求说,等拜见过祖母和父母后,要去刑部见一见两个玉米。
王尚书笑道:“王爷只管去,下官这就跟他们打招呼。”
叔侄二人从皇宫出来,张杨一路低声告诉板栗,他已经和黄豆查清了童侍郎的底细,确是酷吏,目前有三桩命案有确凿证据证实是冤案,只此一项,他就永不得翻身了。
板栗目露寒光,问道:“没发现跟什么人勾结?”
张杨摇头道:“没有。他是从云州下辖的永庆府升上来的,以前跟白凡没有来往。”
说话间就到了皇城门口,两人分手,张杨自去大理寺办公务,板栗回到玄武王府。
一家子老小见面自然高兴,却顾不上叙别情,立即说起真假玉米的事:大苞谷的伤已经无碍了,然一身疤痕是免不了了;陈家的生意如火如荼等等。
因他错过了饭点,周菡便命人弄了细粥和各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