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众人都在热烈讨论着?即将到来的乡试。
没考过的茫然、惶恐、不安,考过的少不得回忆各种?不堪回首的往事,然后?情绪堆积,进?一步加深了茫然、惶恐、不安。
秦放鹤:“……”
这不自己找罪受嘛!
一趟运货的马车迎面而来,见?这边车队上插着?“赶考”字样的旗子,知道上头坐的都是秀才公们,慌忙避让到一边。
随行?护航的秦猛冲他抱了抱拳,对方很是受宠若惊,匆忙还?礼。
“秦兄,”高程丝毫没被影响,与马车擦肩而过后?,兴冲冲凑过来,“我有一题!今有二马车相?向而行?,若……”
秦放鹤:“……”
大?哥,咱就?不能消停一回嘛?
他直接闭上眼,“没听见?,聋了!”
高程:“……”
马车摇摇晃晃的,日光也不错,瓦蓝的天上掺着?几缕棉絮,十分鲜亮。
时间久了,秦放鹤的思绪便发散开?来。
乡试竞争固然惨烈,但真?要说起来,其实秦放鹤并没有太大?压力,甚至比当初县试更有信心。
因为县试之前,秦放鹤几乎一无所有,如蛛丝高挂,上下悬空无所依,所凭借的唯有本能。
但现在不同了,他脑海中藏着?主考官清单,在孔家的帮助下,那些?人的出身、履历、喜好等,尽数在胸。
现在摆在秦放鹤眼前的,更像填字游戏,而他只需要摸清规律,把该放的放上去就?好。
想要获胜,一看规则,二看对手。过去几年中,他一直在搜集各县县学刊刻的选本,发现自打孔姿清考走之后?,就?……没什么能打的对手了!
这两年各县案首也不过尔尔,至于之前的,前几届都没考中,这一届也不大?可?能对秦放鹤的解元之路构成实质性威胁。
欣慰有之,遗憾亦有之。
他要解元,只要解元,其余的,都可?以忽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