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看上去有些黯然,一改往日的笑语盈盈,从眉宇间透着喜悦的神态。
三爷关心地问起五皇子的“初祭礼”来。徐令宜简单地说了说,俩口子不由啧舌,三夫人更是笑道:“
皇上既然给了这样的恩典,对我们家皇后娘娘还是恩宠有加的。”
太夫人、徐令宜和二夫人都没有说话,脸上更无喜色,屋里的气氛一下子就沉了下去。
三爷就猛朝着三夫人使眼色。
三夫人尴尬地道:“我,我说的不对吗?”
十一娘见了道:“想来是这样。”又问身边的小丫环:“去看看,饭菜准备好了没有?”
太夫人三人的脸色微微有些缓和。
大家看着不由松了口气。
小丫鬟应声而去,五爷和五夫人笑盈盈地走了过来。
太夫人笑起来:“你们怎么也来了?”
五爷给太夫人行礼——太夫人早免了五夫人的礼。
“难得这样悠闲,过来这里热闹热闹。”
正说着,小丫鬟进来禀道:“妈妈们说虽是可以上膳了。”
“那就上膳吧!”太夫人说着起了身,二夫人忙上前搀扶着,大家簇拥着去了东次间。
吃过饭,太夫人谁也没留,让大家都快些回去歇了:“又要过年,又要去参加初祭礼和大祭礼。”
徐令宜恭声应“是”,总人也就各自散了。
回到屋里,徐令宜的脸色就沉了下来,洗漱过后两人上了床。他仰躺下,望着帐顶长长的吁了口气,低声道
:“今天礼部来商量五皇子的事,皇上一改往日的温和,表现的非常固执,甚至有些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味
道!”
十一娘听着身子一震坐了起来:“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徐令宜表情有些茫然,回忆道:“也不完全是,就是特别的生硬。礼官不过说了一句‘礼同亲王银纸锭也多
了些’,皇上骤然跳起来,顺手就一个砚台砸了过去。要不是贺公公挡了一下,那礼官只怕要血溅五尺了。
我认识他这么久,还是第一次看到他发这样大的脾气,我看着他心情不好,待礼官走后略坐了会就准备告辞
……皇上却单独留下了我……什么话也没说,就在暖阁里坐了半天。又让我退下……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皇上把人叫了去,却又无语的枯坐……
十一娘脑子里飞快的转。
他是皇上,有什么话不能说。
他们是君臣,更是姑舅……君臣,自然什么话都能说,可如果是姑舅,有了五皇子的死,这样的沉默也就变
得可以理解。
十一娘小心翼翼的问:“侯爷也没有主动和皇上说些什么吗?”
“怎么能不说话。”徐令宜无奈地撇嘴嘴一笑,眸子里闪过一丝自嘲,“邓先生的态度你也知道。他在翰林
院三十几年,竟然没有好一点的先生介绍过来,完全是副急急撇清的样子。我只怕是多说多错!”话到最后
,已是怅然。
邓先生急急撇清,说明什么?
是现在的情况很复杂,连身为帝师的邓先生也不想搅进去?还是说邓先生觉得皇上会“狡兔死良弓藏”而不
愿意欲徐家走得太近?还是如今已有帝师的荣誉,单纯地想独善其身而已?十一娘斟酌道:“侯爷,您不是
说年后就要辞官的吗?我看,不如 就现在辞……”
她想到三爷和三夫人这段时间的改变。
知道要外放,夫妻俩整天笑盈盈地,三夫人更是把管家当成烫手的 山芋般尽心尽力地告诉自己怎样管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