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眨了眨眼;卷翘的睫毛上是溢出来的泪珠;掉落在脸上,滑入水里。
她宛若被控制住的提线木偶,失去了行动力,只能看着全身好似笼罩在黑影里的青年。
他没什么变化,好像长高了,变得越发捉摸不透,结了冻的视线俯瞰着她,冷硬的线条勾勒出他劲瘦的身形。
红肿的眼睛酸胀着,极力睁大注视着青年,梦境和现实交织在一起,合成了眼前的人,她好像又变成了那个懦弱的女人,但他却不是那个愿意轻易救人的青年,相似的地方,却再没有纯粹的情绪。
他垂下了头,略长的头发遮住了所有情绪,将所有感情都舍弃般,就好像他们是从未认识过的陌生人。
她想做什么,或是伤害自己或是自虐,都与他无关。
随着青年离开的背影,她前所未有慌乱起来。
手中的刀从手中滑落,没溅起一下扑腾就坠到了浴缸下,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如泄了气的球。
所有力气汇拢,她激动的拿起一旁的外套裹上,像是找不到回家路的孩子,跌跌撞撞的扑在青年的脚下,抱着青年的腿,“别走,决商……”
脚步停下,没有离开也没有甩开她。
她能清晰的听到激烈的心悸,没想到已经算不上人类的她会有心跳,会有孩子。
“起来。”他的两个字不疾不徐,似乎脚下的女人只是一只随时可以碾死的蚂蚁。
若不是夏楚楚还有用,他根本不会留这么个隐患。
他如果想,温柔对她又何尝不可,只是最基本的做戏也不愿。
一个曾真心救下的女人,即使这份真心并不多,却打着莫爵的幌子利用这份真心来接近他,如何能让他心软。
绵绵从不认为救了夏楚楚几次就能得到对方的信任,但真的看到对方不惜一切的留下来,原本的猜疑也有了肯定,心还是不由的抽了下。
她依言站了起来,仰视着青年的背影,寒意卷着冷风让她打了一个激灵,不由拢紧了衣服。
分明已经见到他了,却只是她一个人的镜花水月,像个跳梁小丑似得欣喜若狂,苦涩溢出眼角,却制住了,哭解决不了任何事,她需要的是冷静解决现在的状况。
她何尝不知道决商对她的态度完全不一样了,但又有什么资格要求决商信任她?一切是她自己的选择,就要承担后果。
“我好久没见你……太激动……了 ;。”她说话还不利索,就算是生化人也受不住这天寒地冻下的冰水浸泡,酱紫色的唇微颤着。
“伤好了,就离开。”回答夏楚楚的,是绵绵冷漠的驱逐。
他没有问她怎么变成那个样子,也没有问她这两个月去了哪里,更没有问孩子的事,她想告诉他真相。
莫爵的心脏需要一颗健康的心脏,而最好的莫过于血缘相连的弟弟,这是莫爵基地的核心人物都知道的事。
她不会让莫爵的计划得逞,她可以去做生化人的实验,甚至可以忍受被莫爵强占。如果当初死在了实验台上,唯一的遗憾就是再也没办法报答决商的恩情了。
她熬过来了,成了怪物,一个莫爵亲手制造出来却完全不信任的机器,一个莫爵动动手上的开关就能立马心脏猝死的玩具。
支持她的信念就是见到决商,有她和莫爵虚与委蛇,一来可以暗中保护决商,二来让莫爵放松警惕,不会再派人过来。
她可以被所有人唾弃,可以变得人尽可夫,但决商怎么能被那个人渣害死。
这些话在接触到决商那双充斥着冷漠与不信任的眼时,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
那双眼早已不负曾经,而是将她完全隔离在他的世界外。
钝痛一下下的凿开心脏,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