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缠身,你老兄的底儿被拆穿,怕你在官场也没得混了。迟早有人捅到皇上那儿去,怕你不掉脑袋?”
祝子山冷笑一声,“姓吴的,有能耐你现在就去告。你若真能去扬州府告发我,我还真佩服你是一条汉子。”
华安安明白了,吴家阶是想来敲诈勒索。
双方谁都不言语,冰冷冷地对峙着。这时候,谁先提条件,谁就会被牵着鼻子走。
华安安想到了师傅,那是个处世多么精明的人!身为顶尖高手,却深居简出,从不与人打交道,甚至在外人面前装哑巴。他几乎割裂了与社会的一切联系,来去如风如雾,不留一点痕迹。
他突然感到后悔,祝子山一再预感要出事,自己却没有一点警觉。如果昨天换一处住所,这些人到哪里去找自己?
房间里的空气是凝固的,时间却没有凝固,眼看明天离开扬州的计划就要泡汤了。
双方谁都不开口,但都盼着有第三方介入,来打破这里的死寂。
最后,满脸凶相的官差说话了。他是被吴家阶请来站场助威的,但是一进房间,才知道要敲诈的是朝廷命官,他的气焰先矮了几分,一直干巴巴站着没言语。
“吴爷,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弟兄们都在楼下干坐了一上午,我们还要公干呢。”
吴家阶说:“急什么?祝年兄这么强横,说出来也白搭。”
祝子山渐渐失去了耐性,冷笑一声说:“你不妨说出来听听,我看你耍什么门道?”
吴家阶拱拱手,说:“这事要公了,咱们就上衙门去纠缠个三五个月,谁都落不着好。要是私了,您放心,我不要你的银子,我只要这位华相公去下一场棋,就这么简单。”
祝子山和华安安相视一笑,他抹的!闹了一场虚惊。不就是下棋吗,搞得这么紧张?
华安安微微一笑,说:“下棋,最简单不过的事,吴先生说出来听听。”
房间里的气氛终于缓和下来,人人都暗自松了一口气。
吴家阶阴阳怪气地笑着说:“有人托我击败几个棋手,我自忖棋艺不精,不是那些人的对手,可是已经答应人家了,这可怎么办?想来想去,华相公的棋名如日中天,火爆得不得了。因此,只好托您出手,击败这几个人。”
华安安心想,论当今棋坛,除了范大和施定庵自己没有把握,但是对付别的高手,自己还有自信。我就不信,江湖上还有比范施二人更厉害的棋手?
“吴先生只管明说,想托我和谁下棋?”
“扬州六鬼!”吴家阶从嘴里蹦出这四个字。
华安安感觉脑袋“嗡”地一声,当时就呆住了。
吴家阶的笑容阴森可怖。他说:“托我的人,和六鬼有仇,要我无论如何杀败他们。他这样委托我,我也只好转手委托给你了。”
华安安冷冷地看着吴家阶,感觉自己被人逼到了冰崖边缘。
吴家阶说:“你可听好了,必须赢他们!如果您输了呢,我交不了差,只好把这状纸往衙门一递,这几个月,咱哥几个就在衙门里死缠烂打。”
华安安彻底明白了,这是最阴险的手段,想借刀杀人!吴老虎明着纠缠祝子山,其实矛头是对准自己来的。想赢扬州六鬼,那是根本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他们是想让自己在和六鬼的较量中被活活累死,走上何所云的旧路。
自己在北京击败六鬼,全靠郭铁嘴的连环计,但那已经累得半死不活。何况,现在和六鬼结下了仇,他们一定会把自己活活磨死。
没想到,在这万事大吉之际,竟会遇上索命的无常。他们的目的,就是要整死自己!
祝子山不知道扬州六鬼是什么货色,但他发现华安安浑身发抖,脸色铁青,就知道这绝不是好事,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