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场,径自开车离去。
赵茗语哭得喉咙都哑了,也不知过了多久,沈智轩走了进来,声音嘶哑而低沉,充满了痛楚:“别哭啦,他已经走了,你就算哭到喉咙哑,他也听不见。”
赵茗语跟他谈了三年恋爱,哪里会听不出这个声音,哭声立刻小了下去,抽噎着叫道:“不要你管,你给我走开,我不想见到你。”
沈智轩心里又苦又闷,却不肯放弃这个好不容易等到的机会:“我知道你不想见到我,可这里是高级俱乐部,的士不好打,我送你回去。”
赵茗语将头埋在膝盖上,闷声叫道:“我不要你送!”
“茗语,你别跟我闹脾气。”沈智轩无奈地说道:“秦寰已经开车走了,难道你想打电话向他讨饶,让他回来接你?还是想靠两条腿走路回家?这个球场设在半山腰,你要走到几时?”
“我自有办法,不需要你操心!”
“茗语,我没有恶意……”
赵茗语猛的抬起头,一张脸哭得梨花带雨,煞是凄惨。沈智轩眸子里充满了怜惜,不由自主伸出手,想要拭去她眼角的泪水。赵茗语头一偏,冷冷地说道:“我不需要你的怜悯!”
沈智轩眸色一暗,手慢慢垂了下来,脸上写满了灰败:“上次在医院与你告别,我真的想去自杀,我在河边徘徊了很久,终究没有跳下去。我已经想通了,既然你希望我活着,那我就好好活下去,在你需要我的时候,第一时间出现在你身旁。”
“你又想在我面前演苦肉计吗?我告诉你,这种计策只能用一次,第二次再用已经不灵了。”
沈智轩不由得苦笑,他在赵茗语身边坐了下来,直接坐到地上:“我是家中的独子,小时候父母管我管得特别严,我那时候还小,并不理解,长大了才明白那是望子成龙。我五岁那一年,我到傅晓繁家里玩,他拿了只游戏机出来,那一天我玩得很开心,回到家缠着父母给我买,可他们生怕我玩物丧志,哄我说等到我过生日再给我买,我哭闹不依,他们始终不肯松口,后来有一天,我不小心从楼梯上摔下来,摔得满脸血,他们将我送到医院,我吓坏了,问我妈妈我是不是要死了。我妈妈哭得一脸泪水,等我包扎好伤口,从手术室里出来,我有了跟傅晓繁一模一样的游戏机。从此,我但凡看上什么东西,只要我爸妈不答应,我就使苦肉计,百试百灵……”
两行泪水从沈智轩脸上缓缓滑落,直到这时,他才明白,不是他的父母太傻太好骗,而是他们太过爱他疼他,看不得他受伤,可是这份爱终究太过自私,明知道自己喜欢赵茗语,依旧做了棒打鸳鸯的事情。
那一晚,他在韦家并没有喝多少酒,之所以醉倒,误将韦倩茹当成了赵茗语,是因为他的父母与韦倩茹的父母联手,在酒里掺了催情药。沈智轩也是最近才从韦倩茹的嘴里套出真相,第一个反应就是找赵茗语诉说自己的冤屈,他连夜开车赶往她住的地方,可是车子开到半路却停了下来。
说破真相又如何,如果说他第一次和韦倩茹上床还情有可原,那么第二次完全是咎由自取,韦倩茹在电话里说只想跟他做几夜露水夫妻,不会妨碍他跟赵茗语的感情,他明知道不妥,依旧赴约。
沈智轩的长相随了母亲,性格却随了父亲,说好听点是易推倒,说难听点是优柔寡断,明知道他的父母看不起赵茗语,一个彻底无视,一个冷嘲热讽,可他除了叫赵茗语忍让,别无良策。
赵茗语不想再跟他搅合在一起,打电话给倚绮,让她赶来接自己。之后,不管沈智轩说什么,她全都充耳不闻。
半个小时后,何绮赶到俱乐部,赵茗语起身走人,沈智轩跟在后面,亲眼看到她上了何绮的车后才打电话给秦寰:“茗语是个单纯的女孩子,你如果不能娶她,就不要走进她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