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画布上还留有鲜明的不知为何的作品。
“我只是无聊。”凯因斯说。他脸色平静,认真地在画布上落下一笔又一笔。
凯因斯对身体操控自如,不论什么力道都能完美控制。可也正因此,他的画作呆板无趣,就连凯因斯自己看了都觉得是个劣等作。如果要用什么形容,大概就是孩子上课时美术书上的画。
梅塔梅尔也诚实地说道,“唯独画,我认为你是学不会的。”
“为什么?”
“因为它需要灵感。”
“写书难道不用?”
“也需要。可没有灵感,将现实如实记录也会成为一本好书。但画不一样,模仿得再像,也只是模仿,不是画家自己的画。”
“画难道不能如实记录?”
“可以。可那只是残次品。”
凯因斯一听,便知这一定是梅塔梅尔独断专行定下的理论。“真是霸道无礼。”
“从你嘴里说出来可没有几分可信度。”
梅塔梅尔接过凯因斯手上的画笔,接着他的作品画下去。凯因斯也给他让了位置,站在旁边观看。
“我还以为今天你会回阿尔贝托。”
“没有必要。”
“最近没有任务?”
“嗯。”
“真奇怪,新年应该是委托最多的时期才是。因为大家都很闲嘛。”
“不是没有委托。”凯因斯纠正道,“而是委托被安排给了其他人。”
这句话信息量巨大。
“看来你离退休不远了。听说,第一批瘟疫魔女也派出去了。想必今后,你的工作会越发轻松。恭喜,终于从被压榨的生活解放了。”
凯因斯知道梅塔梅尔又在说些胡话。
他已经习惯了。对此只需沉默。若是反驳,梅塔梅尔一定会接一段长篇大论。
而且有一点他说的没错,凯因斯接下来确实会轻松一段时间。
种子已经播下,浇水施肥都会由其他人负责。而凯因斯所要做的,就是确保最后收尾。
梅塔梅尔的画作也到达尾声。真是不可思议,那副乱七八糟的草图竟然能以如此惊艳的画面收场。
人群又狂热又悲愤地向圣女朝拜,圣光笼罩的城池摇摇欲坠。石板与墙壁全是恶魔所作的催命符,猩红之光由暗处滋生,却又占据了画作最大的空间。
“它的名字是什么?”梅塔梅尔问。
“《奥维加德城》。”凯因斯回答。而后,他又改口说道。
“不,它叫《启示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