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截,但左老师复杂的家庭背景,他现在的身份,他处处留情的历史,都让她不禁升起一种惶惑的感觉……他们还会有明天吗?
可他总是让她猝不及防,恋爱如此,这次也是如此,她还没想清楚,人已被他拉到了餐厅。他还要去接那个重要的人,让她进包间等着。
又是幽兰餐厅。领位小姐领着她,拐了个弯,拉开门,冲她微微一笑,做了个请进的手势。她抬起头,看到门上写着“惊蛰”两个字。心,突地一抽。惊蛰,是二十四节气里的第三个节气,意思是天气回暖,春雷始鸣,惊醒蛰伏在地下冬眠的昆虫,仿佛沉静了很久的事和人都将缓缓浮上水面。
包厢里所有的灯都被打开了,温度和湿度都调到人体最舒适的状态,空气里有花的淡香、草木的青涩气,如果不是灯光如此强烈,感觉像坐在花园中用餐一般。
服务员给她倒了茶,把菜单递给她,她笑了笑,说等客人到了再点餐。服务员点头,把门掩上,退到外面等候。她捧着茶杯,走到窗前,对着玻璃上映出的身影,抚了抚头发。今天她没有刻意打扮,一件紫色碎花的吊带裙,外面穿了件白色超薄羊绒的坎肩,淡妆,看上去淑女而又不失大方。
时间好像走得特别缓慢,她看了两次手机,才过去一刻钟而已。没什么可紧张的,可她就是紧张了,连喝了几口水,想让自己镇定点,一杯茶很快见底,她想请服务员倒茶时,听到门外响起了脚步声。心,忽地一下提到了嗓子口,她深呼吸。
“妈,就是这间。”一个非常熟悉的女声从门外传来。
陶涛疑惑地瞪大眼,看着门缓缓地打开,像定格的画面,一点点出现。两只紧挽着的手臂先跃入她的眼帘。她的目光慢慢向上移,跳到嗓子眼的心硬的像铅块,堵得严严实实的。
只要视力不错的人,都能看出站在门口的两人是什么关系。只是另一个脸上多了些岁月的痕迹,头发被刻意染成了银白,更衬出高雅的气质。两人的面容、身材、眉宇之间, 活脱脱就是一个模子铸成的。陶涛艰难地眨了下眼。
“很意外是吗?”许沐歌看着陶涛,一对俏眸充满了得意。
白发女子拍拍许沐歌的手,温和地冲着陶涛笑了笑:“沐歌,这大概就是修然的朋友。”
“朋友?修然他难道会来真的?”许沐歌一扬眉,笑了,笑得很讥诮。
陶涛的心在一个无底洞里往下掉,晃晃悠悠。
白发妇人不解地看向女儿:“沐歌,你们认识?
“修然以前的助手,她……也是华烨的前妻。你知道修然那性子,就爱胡闹。我让他别碰她,如果华烨爱我,终会回到我身边的。修然调皮,不听,硬说要逗逗她……”
“你和左修然究竟是什么关系?”温度这么舒适,陶涛却手足冰凉。他用尽全部心力才平静地问出这么一句话。
许沐歌嘴角嘲讽地看向陶涛:“要不要我提示下你来猜呢?还是直接给你终极谜底?”
“许沐歌,你不要太过分。”左修然想一阵风似得从外面刮了进来,他一把推开许沐歌,挡在陶涛面前。
“修然来了,那就让修然来介绍下我和他是什么关系!妈,我们来这边坐下。”许沐歌拉把椅子坐下,从容而又优雅地叠起双腿,彷佛是坐等好戏上演。
“修然?”白发女子皱起眉头,保养适宜的面容上罩上一层寒霜。
“妈,你怎么把这个女人叫过来了?”左修然转过身来看陶涛,“陶涛……”
陶涛像个梦游患者一样,怔怔地看着他。他喊白发女子“妈妈”,许沐歌也喊她“妈妈”,他们是什么关系?华烨说过许沐歌有一个会画画会做陶艺的妈妈,还有一个同父异母的弟弟。左修然说他有两个姐姐,一个同父异母,一个同母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