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问道:“你酒量怎样?”
姥爹道:“不会比你差。”
小米在姥爹后面吸了吸鼻子。
那人见姥爹这么说,爽快道:“那进来吧,看看谁比谁厉害!”他将门完全敞开,请姥爹和小米进去。
姥爹一进门便看到了挨着床躺在地上的五条狗。那条受伤的狗见姥爹进来,两眼居然放出光来,仿佛见了救星一般,可是见了他在桌边坐下给那人倒酒,那条狗又将脑袋低了下去,闭上了眼睛。
那人确实嗜酒,喝了一两口话就多了起来,劝姥爹喝酒,并要跟姥爹比试掐算。
他喝多少,姥爹就陪多少,毫不迟疑含糊。
他要比试掐算,姥爹就问他用什么方式掐算的。
他说他的掐算其实不算掐算,因为他不用手指掐,而是捏一个拳头了数拳头上的突起部分,并配以奇怪的口诀。
后来外公无意之间跟亲家公公也比过掐算。那是外婆弥留之际,外公想算算外婆还能活多少天。外公一算,外婆只能活七天了,得赶紧准备后事。亲家公公不信,他说他也会算,便捏了一个拳头算来算去,说外婆至少还能活半个月,后事没必要准备得太早,免得外婆看到了伤心。外公没有跟他争论,依然准备后事,只是三缄其口,尽量避开外婆,不让外婆知道。后来外婆果然在第七天咽气了。
掐算与拳头算法的高低,在五十多年后才见分晓。
那天晚上,姥爹和牵狗的那人并没有一较高下。因为那人想了半天,没想出要比预测什么,于是说道:“我们今晚就比酒吧。我这种人是要下地狱的,提不提前算都知道。”
姥爹问道:“为什么这么说呢?”
那人摆手道:“说不得,说不得。”
姥爹见他如此,也不追问。
小米开始还犹豫,后来见姥爹连喝五六杯而面不改色,便干脆给姥爹和那人斟起酒来,每次都给他们两人的杯子倒得几乎要溢出来。
十多杯下肚之后,那人终于晕晕乎乎了,说话也不利索了。
姥爹偷偷拿出从店小二那里弄来的年糕,故意在那受伤的狗眼前晃了晃。
那狗立即爬了起来,悄悄摸摸走到姥爹脚下,伸出舌头去舔那年糕。
姥爹一松手,它便将年糕整个儿吞咽下去了。
那人的眼皮已经磕磕碰碰,几乎要睁不开了,没有发觉受伤的狗跑到他们的桌子旁边来了。
姥爹又拿出一块年糕,那条狗又吃了下去。
狗一般是不吃这种年糕的,黏黏糊糊又没有什么味道。可是这条狗接连吃了两块。姥爹心中有了七八分数。
小米也发现了这点,欣喜不已。
又几满杯酒水下肚之后,那人终于趴在了桌子上,不省人事,但还竖起大拇指对着姥爹,含糊地说道:“好……好酒……好酒量……呃……呃……”
姥爹见他已经醉倒,便牵起那条受伤的狗,叫小米一起出门。
小米回头看了看床脚边的其他四条狗,依依不舍道:“它们怎么办?如果这一条狗是小孩子变的,那几条也是啊。”
姥爹道:“那你把这它们先牵到我们的房间去。”
于是,姥爹和小米将那四条狗锁在自己的房间,然后牵着那条吃年糕的狗去找那个妇女。
那妇女见姥爹和小米回来,惊喜不已。她踮起脚在姥爹和小米背后望了望,脸上的喜色还没有退去,问道:“我的孩子来了吗?”
姥爹将那条狗的链子递给她,将打絮巴和造畜的邪术方法说给她听了。
她大为意外,惊讶道:“先生,你是说,我的孩子变成了这条狗?”
姥爹无奈地点头。
小米抢言道:“你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