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时告诉我?”
元晟伸手给如歆掖了下被角,“丞相和子轩出事,我的确知道。可是我告诉你,你除了难受伤心之外,可以去救他们吗?可以改变旨意吗?最后,伤的不过是你自己。”
如歆死死咬住了下唇,克制着自己要嚎啕而出的哭声,颤抖着声音缓缓道:“所以,就可以瞒着我,我父亲母亲惨死,哥哥生死未卜,我就可以什么都不知道,安安稳稳在这府里做这个劳什子齐王妃,富贵安逸。可我在这世上还能有什么,我是惹恼了谁,上天竟如此惩罚我。”
如歆紧紧抓住元晟的手指,因着用力过大,手指上都被如歆的指甲掐出了指印。可元晟像是未曾感到疼痛一般,由着如歆发泄着如洪水般的怒意与伤心,“他何苦这样,不要我的是他,我已经听了他的话当了这个王妃,他为什么还不肯放过我。父亲哥哥都是为他的登基费尽了心力,狡兔死走狗烹,他何苦做得这么绝。”
元晟慢慢安抚着如歆:“他毕竟是皇帝,君要臣死,臣不能不死。所谓的贪腐,不过是一个借口,更兼平日里那一帮眼红你们家的人,墙倒众人推。事情已然这样,你再难受,除了上伤了你自己的身子之外还能有什么只能让那些暗害你们家的高兴。”
窗外的冷风呼呼地吹着,院子里的枯枝无力地摆动,一片萧瑟凄冷,寒意更是深入骨髓。牵着身上无数的毛孔,像是无数冰凉的小蛇的撕啮,冷痛到了极致。
如歆抬起头,慢慢擦干脸上的泪水,“恳请王爷,可以去派人寻找我哥哥,无论生死,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元晟看着如歆止住了哭泣的面庞,定定看着她红肿的眼睛,“你放心,子轩是本王的好友,无论如何,都要找得到他。”
元晟说罢,对外头喊道,“来人。”
侯在外头的芸烟听见了,忙推门进了来。元晟对芸烟吩咐道,“将大爷抱来。”
如歆忙伸手拦住他,“不必了,我现在不想看见他。”
元晟冲如歆微微一笑,对芸烟道,“去吧。”扭头对如歆说:“旁的都罢了,我知道,你不愿意看见这个孩子,是因为他是皇兄的儿子。可你也得明白,他是你的骨肉,是你十月怀胎难产剩下的儿子。”
如歆紧紧抓住了身下的绸被,“我宁肯没有生下这个孩子,我宁愿就此撒手而去,陪伴我爹娘也是好的。”
元晟听了这话,不由得冷了声音,“丞相的在天之灵若是听了你这话,且不知要怎么寒心。你是沈家的女儿,全家被杀,如歆,你不说为他们报仇,祭奠他们惨死亡灵,反而要在这里起轻生的念头吗?”
如歆默默,抽泣声在这静谧的屋子内几乎轻不可闻。元晟看着也难受,知道自己的话说中了,她毕竟丧失了双亲。这时芸烟推门而入,将元宏抱给了元晟,福了福身退了下去。杉木门框关住时轻轻的碰撞声,似乎惊扰了元宏熟睡中的美梦,他略微动了一下,接着沉沉睡去。
如歆依旧背过头不看他,元晟缓缓道,“你知道,皇后入宫的这大半年,宫里已经逝去了三位嫔妃,皆是因为皇后的处置而死。李瑾萱毕竟是西夏公主,性子骄纵狂妄,可就算是倾宫怒,皇兄依旧不会动她分毫。不仅如此,这大半年来,虽然皇兄封了几位妃嫔,可宫中,依旧没有嫔妃有孕的消息传来。”
背心渐渐泌出了密密的冷汗,一点一点地湿了如歆的衣衫,触手冰冷黏腻。如歆颤声道:“你的意思是。。。。。”
“谁都不知道这个孩子是皇兄的,而且大皇子在宫中也颇受皇后的挤压,现在已经病重。如若他不能熬过去,元宏就是皇兄唯一的儿子。”
如歆屏了呼吸,元晟的话似针芒一般一点一点扎进了如歆心间。微微的刺痛带着无比的快意,仿若自己一夜之间亲人逝去的无穷恨意似洪水般有了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