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圈圈,在昏暗阻滞处来回走。她想这些便是她修习九转遗留下来的缺陷,或者叫做问题。
她在不断循环的行走中体悟着九转运行的路线,并在自己没有意识到的情况下引着体内的气在修复受到了伤害的身体。
自然是受了伤的。虽说尸兽没有抵抗能力,但光只是死气就叫人很难对付了。穴位经脉之类在人体内畅通无阻,这个人表现于外的形象才会好起来。所谓通则不痛,痛则不通说得也是这个道理。
谈笑被死气所伤,所以经络线明暗相交,穴位或闪亮或昏暗。而对她的身体造成伤害的不止是死气而已。有的地方完全没有一点光亮,那不像是新伤,倒像是旧疾。
谈笑走到那里便发现完全走不通——那里虽然没有断开,但已然十分脆弱。
谈笑想着修复那个脆弱的地方,但左左右右转了半天也没找到合适的办法。
而在外界,白头左顾右盼,实在憋不住了便跳下床,在沾满微尘破旧不堪的狭小空间里抖了抖皮毛伸展了身子。
白头在来时很呼吸了些新鲜的气息,现在它用前掌摸了摸嘴巴,两边的虎须上下动了动,然后嘴巴一张,咕咕便从它嘴里滚了下来。
白头再没有在尸兽群中的委顿模样,咕咕自然也开始眨着小眼睛活泛起来。它冲着白头正想愤怒地叫两声表达自己被吞进肚子里的不满,不料白头先发制人,一掌过来就要踩它。它可怜兮兮地拍动翅膀远离战场,只在谈笑身边左跳跳,右跳跳,希望引起谈笑的注意。
白头鄙夷地看了它两眼,仰面倒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然后翻过来又缩成了小猫大小,一巴掌挥开了咕咕,然后乖巧地趴在谈笑身边闭目养神。它紧挨着谈笑的身体,鼻子在她身上闻了闻,嘴巴就搁在她的手臂边。它张嘴轻轻咬住谈笑的手臂,不一会儿又换了个位置轻轻咬了下去。如此反复几次,它便满意地挪开嘴巴,一双眼闪闪发亮。
当真是自生自灭。
如此过了两日,谈笑睁开了眼。再醒来的谈笑仔细回味了几遍在混沌中气息运行的轨迹,将那些路线和气息凝滞的地方牢记于心。
而在这两日中,竟没有一个“同门”来看她们。
陌生的小屋,陌生的环境,谈笑颇有些不明所以。
屋中像是长期没有人住了,屋中摆设很简单,不过桌椅床铺,跟她丹房的格局有些像,但这里似乎没有什么道家用品。
难道被谁酒了带到了附近的城镇?谈笑这么想着,很容易回忆起昏之前听到的脚步声。她侧身看咕咕,咕咕正眨巴着眼看她。她再看白头,白头鼻子喘着粗气衣服吃饱喝足的模样在睡觉。
这是哪里?谈笑起身往外走,惊动了睡着的白头。
谈笑看着它仍旧迷蒙双眼的模样,想到之前它们跟着她进入那尸兽所在的地方受到的伤害,忍不住心中有些愧疚,于是拍拍它的脑袋道:“先睡吧,我一会儿回来。”然后把咕咕放在白头身边,左右看了看没被子便只要作罢,一个人往屋外走。
白头一巴掌按住咕咕的翅膀,阻止它的逃窜,然后继续眯着眼睡了过去。
而谈笑开门出去后,才发现这根本不是她想象中的什么城镇
这里有连绵起伏的青山,有宫殿道观,有道场旗幡。这不是城镇,这分明是修士修行的地方
难道是天华山?难道她回了天华门?她心中小小激动了一下,却在下一秒看出这里的山形走势根本就不是天华山的样子。
她怔怔立在门前,由于地方偏僻,所以她的视线也受到影响。她想不明白她怎么会在这个地方,这里又怎么会有这么一个小小的独立在外的小屋。
既然想不明白,她便想要御剑四处走走看看。
想到御剑,她便试着听息入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