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
“师叔祖——”
众僧又是一惊,纷纷跪下,不无担忧金刚智的身体。
“大师——”沈慕容似有话想说,可话到嘴边,欲言又止,只觉现下说出来,必定显得太不够仁义。
金刚智摆摆手,看向沈慕容和赵小玉二人,道:“沈施主要走,老衲自不会强留,只是……此番你等前去,必定又会经历一番苦厄,此难本可避免,只要二位施主肯入我佛门,便可得成大业,以二位的修为定可出世得成正果。老衲本从未收过女徒弟,今日若二位愿意,老衲倒可为二人破除此先例,为二人剃度持戒,授为“不”字辈,若何?”
众僧愕然,想这“不”字辈,岂不是和那不空和尚一个辈分的?那可是这金刚智收的徒弟中最高的辈分了。可眼下明明只有一位女子,如何师父说收二位女弟子,难不成病入膏肓糊涂了?想着想着,脸上尽显悲伤。
哇!这金刚智怎么这么看得起她和沈慕容啊?
赵小玉闻言一愣,金刚智这话,居然是对她们二人说的,心中兀自不爽,妈的,你这老和尚,自个儿做和尚不够,干嘛还要拉上她和沈慕容两个?那情形,却倒真像是要让她做尼姑不成?
做尼姑有什么好,不能喝酒,不能吃肉,更没有大把大把随意花的钱票票!
更何况,这话说“尼姑和尚是一家——”这守得清规戒律自是一样的,比那道士还要严格,还硬要加入那什么“不”字辈,铁定是要那什么不杀生,不偷盗,不邪淫,不妄语,不饮酒……总之是什么她以为的好事都不能做了。
单就这“淫戒”“荤戒”她赵小玉却是万万戒不了。
忽而又想起她那道士哥哥,兀自心中叹了口气:“自从上次一别后,本想琢磨着来个霸王硬上弓,来个生米煮成熟饭的,这要做了尼姑,,盯住光头在青灯下对坐,那倒还真是‘绝配’了,老和尚要我做他徒弟,那如何使得?我可不能糊涂,那剃刀一下咔嚓,这三千烦恼丝倒也落地了,可令狐行怎么办?”
赵小玉兀自甩甩头,不待沈慕容出声,头便摆得像个拨浪鼓,干笑道:“大师仁慈,想助度小女子苦厄,不过……小女子自知罪孽深重,恶行难改,嘿嘿……”她咽了口唾沫,向一旁的众和尚讨好地笑笑,继续道:“……就不要入佛门荼毒众位小师父师叔了……”
一行诧异,以为赵小玉不愿入空门是嫌身份低微,便道:“若赵施主进得小僧师父门下,便是‘不’字辈,只怕到时小僧都还不得不叫施主一声师兄呢!”这金刚智收徒弟,并不是看入门先后排辈分,而是从资质强弱来排位,这“不”字辈已是资质最强的人,才会得此法号。
赵小玉倒也知道,这“不”字辈应该算是高级别的,不过仍然摇头不许,就算是再出来几个老得不行的和尚叫她师兄,资格再高,级别再高,那也是和尚。哦,是尼姑!
不空有些担忧地看向沈慕容,看她的神情,倒是看不出什么,但也深知她的脾性,最不愿受那些个清规戒律约束,喜欢独来独往惯了,心下竟有些不舍,便道:“你……你当真要走?”
沈慕容点点头,神情淡定。
金刚智叹了一口气道:“该来的,总会来,该去的,总会去,如此也不能令二位施主改变心意,不知是老衲之幸还是不幸?”
既然话已说穿了,再留在这和尚堆里也没什么意思,早知道那沈慕容也要走,她便不用方才蹑手蹑脚那般辛苦了,难怪方才诧异,那沈慕容武功如此高强,却不知她如小耗子一般在身旁窸窸窣窣爬起来?说不定人家早知道,只是装聋作哑而已。
赵小玉对老和尚一行讪笑道:“嘿嘿,当然是幸会幸会!大师救命之恩,小生和姑姑无以为报,这便不叨扰了——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