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也有个官衔,更不敢抬头,生怕被皇上见到,哪天不乐意便借口革职查办。
她不觉偷乐,蹑手蹑脚,跑到那乞丐身边,拍拍那乞丐的肩膀,示意跟她溜走。
那乞丐本也跪下行礼,方才被打得浑身酸痛,仍旧不敢怠慢,忽觉有人轻拍,微微抬头偷眼一看,竟是方才那后生,刚想说了个“你”字,已经被那人眼疾手快的捂住了嘴,这才明白,原来是这后生救他,不禁佩服他的才智,点点头,跟着向前走。
方才那为打手见有人从眼前经过,还是双破破烂烂的鞋子,顿觉诧异,本想抬头,却忽闻:“嗯哼——”一声怒斥,立时吓得埋低了头,不敢抬起。
赵小玉暗自得意:“光**的皇帝穿新衣,好笑好笑真好笑!”殊不料一不留神,踩了那打手的手,那人忍不住痛,抬起头来一看,不觉一愣,哪里有什么皇上,眼前只有这个小白脸,还有方才那乞丐,立即高呼上当,指着赵小玉半天才吐出话来:“你你……你竟然假传圣旨——”
他这一嚷嚷,街上的人都向这边看过来,哪里有什么皇上,皆高呼上当,要拿下那大逆不道之人以示惩戒,却不明哪个才是那个应该惩戒的人。
沈慕容闻言抬眼一看,已经明了大半,是她这侄儿在胡闹惹事了,兀自忆起往事,三十年前,师姐也是这般胡闹调皮的,虽然武功没有她好,却深得师父欢喜,从荒野捡了来,破例受作古墓派的大徒弟,成了她师姐。见眼前这小子这般,心中暗道:“他这性子倒也像极了师姐!”
赵小玉心知事情败露,见状大骇,那隔得最近的打手头目要是拿下他们,可够他们受的。
她立即反手指着那恶人,学着他方才的模样嚷嚷:“哦~你你——你竟然敢假传圣旨!”这样一来,众人更加分不清楚,到底方才假传圣旨的是哪一位了。
她跟着高叫:“不好!抓乱党了,抓乱党了,大家快逃啊——”言毕拉了那乞丐撒腿便跑。
当下街上一片混乱,有吆喝的,东西南北各方都有人流兀自挤动,听说要抓乱党了,都不愿惹事,纷纷慌张不已,四散而逃。
纷乱的人流将赵小玉和那群打手隔开,都动弹不得,却也抓不到对方。
赵小玉急得大叫:“姑姑——姑姑——”
沈慕容回过神来,顾不得多想,立即飞身过去,抓了两人便纵身运起轻功而去,心道:“虽然不明侄儿如何要救这乞丐,但这下倒好,想那盯梢的人,在这混乱的人流你们又如何追来?”
三人的身影很快消失在这东市长安街头,隐进纵横交错的小巷子中,不见了。
一盏茶的功夫,那乞丐已经按照赵小玉的吩咐买回了一套纱裙裳女装,以及一些胭脂水粉。
三人呆在一座烂房子里商议着,这烂房子早已废弃,墙也塌了一半,是乞丐平日偶尔休息的地方。
“小瑜,你买这些回来干嘛?”沈慕容一边带上一顶那乞丐刚刚从外面买回来的斗笠,她一直好穿素服,又极好干净,故而也不愿再往脸上涂抹脏东西,只是罩了一袭白纱在脸前,也正好与那身白衣相配。
“我是女人啊——”赵小玉只顾整理那堆衣服,竟然脱口而出。
“啊……公子你?”那乞丐也不由大吃一惊。沈慕容闻言倒抽了一口冷气,脸上尽显忧郁之色:“可怜这孩子自幼没娘亲教导照顾,也不知师姐去了哪里?若是她见到她的儿子这番男女不分,也会气得吐血的。”
赵小玉此言一出,忽感不妙,见沈慕容神情凝重,立即改口道:“哦——我是说我扮女人……我平日里没事就喜欢捣腾那修仙观里留下的女子衣衫……”
沈慕容心中更自愁苦:“师姐……这孩子他居然……连自己是男是女都分不清楚么?”手中握住的拳头更自紧了紧。